江烬霜原本正在与司宁谈天说地,听到京墨的声音,她猛地回头看向来人。
京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神情焦急,来到江烬霜面前后,气喘吁吁。
江烬霜拧眉:“你说什么?”
“大人、大人他刚回问山阁,就昏倒了,叫了太医过去,如今还未醒过来,不知道是什么病症!”
江烬霜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他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属、属下也不清楚……”京墨急得脸色苍白,“恳请殿下,去看看我家大人吧!”
江烬霜抿唇,转而看向司宁:“司宁,你去找贺先生,让他去问山阁见我。”
司宁微微点头,嘴角仍旧带着平静的笑意:“殿下先去看看裴大人吧,说不定到了问山阁,裴大人已经醒了。”
江烬霜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让京墨带路,朝着问山阁的方向快步走去。
——江烬霜有些心虚。
倒不是因为她关心裴度的病况,只是觉得,若是他现在出了事,好像就有她的责任了。
——毕竟,他是因为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得了重病的。
虽然跟他说着,不欠他什么人情,但真要论起来,江烬霜还是有点心虚。
两人的脚步很快,进入问山阁后,江烬霜几乎是直奔裴度的卧房。
卧房外,几个太医刚从房中出来。
京墨见状,急忙上前几步询问:“太医,我家大人怎么样了?”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京墨大人恕罪,下官……实在是不清楚大人为何昏迷。”
一旁的太医便急忙补充:“许是病情未愈,加之今日走的路多了些,没有好好调养,这才昏过去的。”
言外之意,就是查不出什么病症了?
江烬霜薄唇紧抿,站在卧房外,神情凝重。
问过太医,京墨叫几个小厮将太医们送走,这才进入卧房查看。
进去也不过半刻钟。
京墨神情僵硬,站在卧房门外,朝着江烬霜扯了扯嘴角:“殿下……我家大人刚刚清醒了些,您要不要来看看?”
江烬霜微微拧眉。
她终于抬脚,走进了裴度的卧房之中。
檀香袅袅。
江烬霜站在外室,内室的帷幔轻纱落下,袅袅的檀香氤氲,落在屏风之上,又像是屏风中振翅仙鹤下的祥云,缓缓散开。
隔着帷幔,江烬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她听到了裴度剧烈的咳嗽声。
微微拧眉,江烬霜沉声:“我已经叫了贺先生过来,你不必担心。”
帷幔后。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劳烦殿下了,是京墨未经在下允许,去喊了殿下,殿下恕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如今裴度这样说出来,带着几分……
江烬霜不确定。
反正感觉有些诡异。
不知何时,京墨已经出去了,还阖上了房门。
江烬霜微微蹙眉,仍是站在帷幔外,语气清冷:“既然裴大人醒了,那本宫便就先告辞了。”
还未抬脚,帷幔后的男人又咳几声,似乎就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恭送殿下,只是些小伤小病,是京墨小题大做了,殿下不必担心。”
江烬霜闻言,轻嗤一声,舌尖舔过上膛,眼神也淡了几分。
“裴大人这般严重,本宫自然也不好离开。”
顿了顿,江烬霜挑了挑眉,抬脚往帷幔后走去:“本宫粗通医理,不如为裴大人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