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站起身,去到阳台抽起了烟。
我看过去,日渐落,月初升。
深紫色的背景中,他落寞地抽着烟,凝成一个苍凉的影子。
红色的光点燃尽了。
他又走进来,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委曲求全的笑容:
”这周末公司有家属日活动,我们一起去吧。
“顺便去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
以往赵北公司举办家属日活动,哪怕我主动提起,他也绝不会带我去。
还满脸不耐烦地说:
“家属日活动是给基层员工安排的福利,名额不多。
”我身为公司高层,怎么能跟他们抢?“
现在,我很想质问他:
”这次怎么就能抢了?“
但我没有。
赵北搬回家之后,我们的对话都像是戴着面具一样。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难以表达的粘腻。
就像是咽喉炎时嗓子里卡着的痰。
咽不下,吐不出。
但你知道它就在那儿。
最终,我点点头,答应了他。
赵北扯扯嘴角,僵硬地笑了下。
转过身时,却落下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那天晚上,我刚上床睡觉,赵北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吵醒你了?“
他问。
赵北回来之后,我们分房睡。
那天他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陈捷,我们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平复心情。
“所以……暂时不同房吧。”
那时的我就像是装满了烈性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