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瞳儿醒来时,身侧已经空空如也。锦被余温未散,瞳儿慢慢挪了过去,月寒衣的气息熟悉而氤氲,轻轻地裹着瞳儿,幸福地不真实。
屋外一阵响动,连城打起帘子,悦儿端了盆热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爷吩咐了,这些日子我来照顾你。你安心养伤便成。”
瞳儿面色微红,愣愣问道:“那爷呢?爷岂不是没人伺候?”
“放心,还有连城和香凝呢。”
还有香凝……
瞳儿的神色渐渐有些黯然,抚着锦被缎面发起呆来。突然身上一暖,悦儿给她披了件衣服,笑道:“我给你梳头吧。再有一个时辰,大夫要来给你换药了。”
“这么早?”瞳儿任由悦儿摆弄着,偏着头,甚是不解。
悦儿笑得促狭:“爷要剁了他的手,他能不上心吗?”
悦儿帮瞳儿洗了脸,将她引到妆台前,执起一柄木梳,细细地帮瞳儿挽起发来。
南方的气候总是宜人。不多时,瞳儿便觉得睡意朦胧,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瞳儿被一阵轻晃摇醒。
“成了,你看看喜不喜欢。”悦儿轻拍着瞳儿的肩膀,低低地笑。
……
瞳儿醒了醒瞌睡,只向镜中了一眼,顿时又羞又窘,一张并不白皙的脸,一直红到耳后跟:“悦儿,你怎么给我梳了个妇人髻!?”
悦儿捂着嘴,笑而不答,转身掀了软帘出去了。
“转过来,我看看。”不知何时,月寒衣进了屋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别有一番韵味。
瞳儿的脸更红了,局促起身,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主子。
月寒衣正斜斜地倚着藤榻,戏谑看着瞳儿。那细长的眼,微微弯着,甚是慵懒:“香凝唤你妹妹,你不是应了么?怎么又害臊了?”
瞳儿顿时懵了。电石火光间,突然明白了过来,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也只好红着脸低头站着。
“收拾齐整了,倒也见得人了。”修匀瓷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案几,细雨中清脆的叩击声,甚是绵长,月寒衣淡笑着朝瞳儿勾了勾手指:“过来。”
不许负我
瞳儿又羞又臊,腾挪着慢慢靠近月寒衣。月寒衣也不催促,慵懒地支着头,浅浅笑着,那笑容晃花了瞳儿的眼。
一阵轻风,丝一般滑过脸颊。瞳儿一晕,瞬间落入那熟悉的怀抱,月寒衣柔柔的环住她,却不容她挣脱。那清冽的香气,很快让她安静下来。
“不许负我。”耳垂湿润而温热。低醇的男声呢喃着拂过耳畔,纤长的睫毛在颊上轻轻扫过,颤颤的,一遍又一遍。
他说,不许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