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樊虎虽说是我北靖王府的人,可是我平时也难以约束他。毕竟你也知道,武夫出身嘛,生性暴烈。”
陈北平的话特别平静,但在场所有裴家人没有一个不汗颜的。
倒不是樊老狗的样貌有多面目可憎。
只是樊老狗当年动不动就屠人满门,战场之上更是不留余手。
攻必克战必胜的代价就是,樊老狗会杀光所有能喘气的东西,连条狗都不会放过。
整个北靖城中孩子不听话的时候,都会用樊老狗来了这种话去吓唬孩子。
可想樊虎在人们心中的恐怖程度。
不出意外,裴家那三个小丫头当场就给吓哭了。
“陈,陈北平,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住老夫!老夫要去京城告御状!”
陈北平闻言直接哈哈大笑。
“告我,告我什么?欠债还钱,你就是告到天上,告到玉皇大帝那里,老子也有理!”
接着陈北平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裴世伯,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是身上还有功名吧。本朝律法有定,凡是官员或功名在身之人不得经营赌坊,妓院等产业,违者罢黜功名,抄家发配充军!”
陈北平冷冷一笑,语气变得越发阴狠起来。
“北靖王府可代朝廷全权执法,老爷子,要不您去北靖大军之中扶桩喂马都行,我们北靖大军之中现在正缺像老爷子你这样的人才呢。”
裴青松脸都白了。
即便是他们裴家背后有势力,朝中有朋友,可陈北平说得句句在理。
若是自己真的告御状,他是真的占不到什么便宜。
到时候,朝廷把处置裴家的权力交到了北靖王府,自己充军还小,这几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下场可想而知。
“关勇,去库房,给世子拿十万两银子。”
裴青松咬着牙说道。
“老爷子,你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是六十万两,不是十万两。十万两还不够我陈北平塞牙缝的呢。”
闻言,裴青松也怒了。
“陈北平,十万两,老夫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赌债赌桌还,是裴世豪那个混账东西欠你的,不是我们裴家欠你的!你要找找他去,找不到我们裴家!”
听到这话,陈北平直接乐了。
“行,老爷子既然你这么说,裴世豪就不算你儿子了,那我就不管你要了。老狗,全城搜捕裴世豪,找到人之后,不用上报,直接给我砍成肉泥,拿回去喂狗。咱们打道回府。”
裴青松见陈北平要走,又放下这句话,直接方寸大乱。
步履蹒跚地拦在陈北平的面前。
“世子,世子,不能如此啊。”
陈北平早就捏准了裴青松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耍赖。
但裴青松老来得子,裴世豪是他的心头肉,就算是磕破点皮都心疼的不行,怎么会真的不管裴世豪了呢?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不是不管了嘛。”
“管,管,我管!”
裴青松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迫到这个份上。
而且对方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
“世子,跟着老东西磨磨唧唧的干嘛,照我说,他们敢欠世子的银子,把他们全家杀了再去找银子都不为过。”
“你们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