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家,赵思礼最近一直在赶图纸,周末也闲不下来,今天倒没有加班的意思,十点不到就洗完澡,开始催林世桉。
等待的间隙拿出了床头柜里的液体,拧开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又拿起来,用手指抿了一点。
晶莹的液体在手指间带出黏黏的丝,赵思礼嘴唇微微抿着,看了小半分钟,终于下定决心,胸腔起伏着呼了口气,摸索着,试探着,没入了半根手指。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磨化了
林世桉推门进来时屋内一片漆黑,月光从敞了一半的窗口洒进,映在赵思礼微微塌下去的肩头。
睡衣垮到臂弯,手指不算快的进进出出,羞耻逐渐被另一种神态所遮蔽。客厅的灯渗进来,投射来的光亮堪堪止在了床尾。
他抬起头,水汽密布的眼睛在看见林世桉那刻还是下意识将腿并上了些,同时哼出一声,躬腰塌了下去。
倒下之前,林世桉便抬步迈了进来。他接住赵思礼,嗓音沉得不像话:“你做什么?”
赵思礼这时候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句话,欲望过后铺天盖地涌来的就只剩羞耻。他实在害怕林世桉这会儿再说出什么。
借着林世桉撑他的手臂向上一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摸索到了他的嘴唇。
房间里流动的空气仿佛成为了易燃物,林世桉和他接吻,爱抚,却在最后一刻掐住了他的脸颊,让他睁眼。
“哄我一天了。”他问:“赵工,你想干什么?”
赵思礼微抬膝盖,从林世桉睡衣下摆蹭进去。很快被按住。
“你明天要干什么?”林世桉宽大的手掌罩在赵思礼凸起的膝盖骨上轻轻揉弄:“跟我说说。”
赵思礼微仰了头:“你可能会不高兴。”
“所以你打算先讨好我?”林世桉低头亲他,牙齿磨着他的唇肉,停在赵思礼膝上的手也慢慢上探,闷出一道难以分辨出情绪的笑:“这么大动干戈给我省事,你要把我抛下去和前男友过节了是吗?”
“不是,我就是回家吃个饭。”赵思礼皱眉:“你别这么说话,别咬我,也别……留下痕迹。”
如果真像钱雨说得那样,这个春节,他就该带林世桉回家了。在此之前,他不希望和赵建于太剑拔弩张,否则真到那一天,才是真的灾难。
这话却像什么开关,让磨着他的牙齿突然咬重了一些。
“你就这么害怕。”不待赵思礼解释,林世桉便错向他的侧颈,吻着他的皮肤:“怕我像前几次那样发疯,所以先发制人?”
“不是。”赵思礼刚一开口身体便骤然绷住,缓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怕你这么想。”
林世桉有一秒的停滞,在赵思礼看过来前恢复如常。
月光皎白,笼住了整张双人床。林世桉在他耳畔低喘,叫他的名字。声音粗重,却意外的好听:“我想和你在阳光下拥抱,即便有人看着也可以牵手,不单单只在你有事需要我忍耐的时候。”
一字一句,说得平平常常,却无端端让人听出了委屈。
赵思礼从来不是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人,他骨子里带着一点淡漠,遇事先看得失,什么事都会不自觉优先考虑自己。
可林世桉就这么贴在他耳畔,轻轻地,慢慢地,一声声呢喃着爱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磨化了。
中秋当天,九点不到钱雨就打来电话,听着喜气洋洋。她好久没见儿子了,叮嘱赵思礼不用买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