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它可能很好喝。”
砂金敏锐察觉到了黄泉字眼中耐人寻味的地方,稍微停顿,自然地将话题接了过去:
“我很喜欢苏乐达,口感富有层次,甜蜜得仿佛为糖浆主义这四个词量身定制,可惜,总有人觉得这是小孩子才会喝的玩意。”
黄泉看向远处,游戏机前,兰索脚边摆着一排瓶装的苏乐达,密密麻麻挨在一块,像撒了一地黄金块。
他正坚持不懈地往美梦排排乐的机器中塞代币,身边围了一圈皮皮西小崽子。
崽子们高昂地拍手给他助威,夸得兰索飘飘然,下意识忽略了自己连续拿安慰奖的事实,大手一挥,慷慨地分发礼品。
头顶绒球的皮皮西和普通的小孩混作一团,抱着苏乐达咕嘟咕嘟地喝,兰索倚在机器旁,笑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心人露天发礼物呢?”
砂金望去,捕捉到兰索的身影后,轻笑一声。
派对的炫光与公园的音乐声宛如或真或幻的幕布,将他们分隔开。
“小孩子喜欢喝没什么不好,你该劝劝他,心境和记忆会影响品尝汽水的口感,或许很快,他就永远无法从中尝到幸福的味道了。”
黄泉的嗓音淡漠,如一根针,刺痛了甘心沉溺在美梦中的灵魂。
砂金嘴角最后一抹笑意随之消失。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可能吧,但凡事都有例外。”黄泉再度看向兰索,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他身上的颜色又消失了一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迅速,你察觉到了,对吗?】
砂金嘴角牵起,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真是怪诞的问句,小姐,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如果你寄希望于琥珀王的烙印能替他抵御虚无的浸染,结果只会令你感到挫败,就连欢愉的伟力都无法将他从无限漫长的阴影中拯救,十分之一存护令使的力量更不可能做到,这是不争的事实。】
“哈,你该不会接下来要警告我‘没人能从ix的阴影中逃出生天’吧?”
【不,我衷心希望你能成功,在他彻底遗忘你之前。】
黄泉喝了一口苏乐达,尽管她已经尝不出太多味道,但不妨碍她依照砂金的描述想象它的口感。
只是,她的话语远没有糖浆那般甜蜜。
砂金握住杯子,如果不是皮手套隔着,他一定能看清自己手背青筋暴起的弧度。
“他现在还记得我。”砂金说。
黄泉看向砂金。
【他第一次潜入庇尔波因特前给我写了长长的一封信,信中详细描述了你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潜入庇尔波因特对他来说有一定难度,但他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隐藏得很好,直到你在他面前吹灭生日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