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面看看?”
庄书晴倒是想,可看着自己这一身又是血又是脏污的,自己看着都难受,“我先将自己清理清理。”
南珠忙上前扶住她往之前那处屋子走,“小姐,水已经烧好了,就是条件不够家里好,您只能擦擦。”
“这都不是问题。”庄书晴低头看了一眼,“擦干净了还得穿这身才糟心。”
“小姐不用担心,白公子帮您带了。”
想到之前他让人备下的披风,庄书晴觉得自己一会应该好好道句谢,她没想到的他全替她想到了,难为他这般上心。
帐篷里收拾得远比庄书晴以为的要舒适,甚至称得上豪华,这么点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找来的这许多东西。
柔软的不知什么品种的皮毛铺满每一个角落,中间燃了一盆碳烧得正旺。
左边摆了张小桌,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至于右边那张床,庄书晴选择性的当没看到,不说多别扭,就是这会她饿得也完全没空去想那些。
“先来吃饭。”
“我都不知道是该受宠若惊还是感叹白公子好算计。”庄书晴坐下,抬眼看向给她布菜的男人,“大概是被人这般护着的感觉太好,其他的我好像也不那么在乎。”
“本就无需在乎那些,人也好话也好,与我们有何干系。”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谁被谁同化了影响了,还真是不好说。
只是庄书晴自己清楚,比起之前的小心谨慎,她现在步子迈得大了许多,并且,胆大了许多。
也没什么不好不是?至少,她过得痛快了。
饭还没吃完,庄书晴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将人抱到床上,留下南珠侍候,白瞻亲自拉了道帘子隔开,他占了另一半地方。
在这样民风算不得良善的地方,他不亲自守着人不放心。
可到底,白瞻还是给了庄书晴足够的尊重。
外面风吹得呜呜作响,最厉害时那呼啸声有排山倒海之势,帐篷都被吹得稍有些倾斜,陈元领着人在外头捣鼓了一阵才又还原。
但是就算如此,庄书晴也未曾醒来,天快亮时风停了她却睁开了眼睛。
“小姐,天还早,您再歇会。”南珠就在床边打的地铺,庄书晴多翻了个身她就醒了过来,见状忙披了衣裳坐起来,从暖壶里倒了杯还带着余温的水侍候她喝下。
那边白瞻的声音传来,“怎么就醒了?”
“昨晚睡得早,睡够了。”庄书晴一点也不吃惊他在,实际上,床上只躺了她一个人已经很叫她意外了,“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
确实还早,庄书晴也不想闹得别人睡不好,又躺了回去,“你们也再睡会。”
听她悉悉索索的真又躺下了,白瞻正打算也再躺会,就耳尖的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一声咳嗽声。
是青阳子。
白瞻翻身而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帐篷。
“公子。”青阳子见着人忙迎了过来,“那小孩儿半夜起就高热不退,喂的药全吐了,这会已经烫手,怕是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