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拦着他,梁晖时也皱眉压住他的手,夺下了酒杯。
“你明天不是要签约吗?至于往死里喝吗?”
傅砚洲伸手,“给我,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就是喝点酒吗,比起今天早上的事算什么?那才叫刺激!
他咬牙。
谁要是敢看他老婆,他把他们眼睛都戳瞎了!
“不是,砚洲,你这什么表情?你要吃人吗?”
梁晖时拍拍裴轻,在他耳边悄声说:“给程筝打电话,让她来接。”
裴轻冲他耳语:“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打呗。”
梁晖时耸耸肩,“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傅砚洲已经醉了,裴轻从他手边顺走手机,走出包厢按下“1”,果然给备注“老婆”的号码拨了过去。
裴轻“呸”一声,肉麻。
结果——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正忙……”
裴轻哑然,回头看了眼包厢里面。
嘿,有的人看似最早步入婚姻的殿堂,实际在守婚姻的活寡。
他契而不舍地拨了三遍后,那边通了,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
“干什么?”
“呃……”裴轻舌头拐了一下,赶忙说,“弟妹,砚洲喝醉了,在夜色,你现在来接他吧。”
程筝正跟白越打包剩菜,她要红糖糍粑和凉粉,白越把涮好的菜品带回去煮面条吃。
听了裴轻的话,她不由蹙眉。
她跟傅砚洲的社交圈有壁垒,从没去酒局接过他。
那边的裴轻似乎明白她的顾虑,解释道:“就我们三个发小,没有别人。”
程筝只能答应:“好吧。”
一听是去会所,白越不放心,陪程筝一同过去了。
到了夜色三楼,找到最里面的vi包厢,酒气醉人,三个衣着松松垮垮的男人可以用四个字形容:
斯文败类。
梁晖时见他们来了,打了招呼:“程筝,白越。”
白越冲他点点头,帮着把傅砚洲拖了起来。
梁晖时、白越把傅砚洲架出去,裴轻是夜色的老板,让人去叫傅砚洲的司机。
程筝则跟在他们后面,拿着他的外套。
临上车时,梁晖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学委,群里加不上你微信,电话号也不给,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程筝感到莫名其妙。
梁晖时是军区大院里的孩子,以前比傅砚洲还傲气。傅砚洲用眼尾看人,而梁晖时,他的下巴永远是高高扬起的。
他现在一定是因为喝醉了,才会这么无聊。
程筝敷衍一句:“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就上了傅砚洲的车离开了。
梁晖时舔舔嘴唇轻笑,刮了下鼻骨。
果真无情。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要异性的联系方式,至于这么小气吗?
黑色的迈巴赫在望江大桥上飞驰,白越坐在副驾上,通过后视镜看几眼枕在程筝肩头的那个男人。
他刚才是看错了吗?他怎么瞥见本应喝醉了的傅砚洲瞪了他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