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呼”地喘着气用力奔赴进那道她接近后自发张开双臂俯身做出一副接住她姿态的身影。
身影搂住小女孩,手臂抬着女孩的膝盖,将人抱了起来。
做完这个动作后,身影抬头看向ser。
他那张宛如隐藏在浓雾后的面孔模糊不清,ser眯了眯眼睛。
身影忽然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四指并拢唯独食指竖起,放在唇上——这是一个典型的‘噤声’动作。
ser冷静的表情逐渐崩裂。
随着身影的脸变得清晰,ser看见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或者说和他s的正主一模一样的脸。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或者我要去哪里才能见到你?’小女孩的声音在这时急切的响起。
ser听见‘自己’的声音从人影口中发出:‘我的女孩,不要着急,你会见到我的在那不远的将来。’
花香伴随强风迎面袭来。
无数的彼岸花瓣腾飞卷起,其中几瓣恰好遮住了ser的视线。
在视野被血红覆盖的下一秒,ser感到精神一震,紧接着他回到了现实。
精神空间里的时间似乎流逝了不少,但放在现实里不过是一息的功夫,短暂得几乎没有人能发现——即便发现了ser的异样,也决想不到真相。
少女银色的头发像是染的,粉色的眼瞳也异于常人。
她故意佯装得矜持,实则眼底的狂热浓烈到都溢出,头顶的呆毛也像螺旋桨般急速旋转。
这位被养在深闺、精心栽培于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显然修炼的功夫不到家,演技不忍直视,连小孩子都不如。
望着少女灼热的眼眸,ser顿了顿,想起刚才在精神空间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对她的称呼,ser模仿对方的口吻,喊道:“小瞳。”
少女的眼睛顿时亮如明镜,她身体前倾,随后又猛然止住,看起来是想扑进ser的怀里。但想到ser的身体情况,少女忍住了,转而用说的方式、语气用力的“嗯!”了声,而后迫不及待的汇报这些年自己的处境:
“我假意顺从父亲,同时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的我,有能力协助你了。”
银川瞳其实知道,费奥多尔是在利用她。但父亲何尝不也是在利用她,还逼死了母亲——
既然都是当工具,那择选明主就很重要了。
父亲一直以来也正是这么教导她的。
想到那个男人令人作呕的面孔和喋喋不休的话语,少女的粉瞳覆上深沉的晦暗,眼底浓到惊人的恶意扭曲着,吞没了眸光。
银川瞳曾有一个善良温柔的母亲,后来自杀了,死的时候银川瞳才五岁,那天她本来是想跟母亲分享自己考试考了第一的喜悦,却目睹了母亲躺在浴缸里,被自己的血液淹没的画面。
银川瞳的父亲是实打实的野心家,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所以可以轻易的用言语逼疯妻子,让妻子自杀。
然后从小pua自己拥有特殊能力的女儿,从女儿身上获得情报,再去攫取好处。
银川瞳怨恨那个男人,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的体内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脉,她的冷酷绝情不比对方少。
少女将左手放到背后,右手轻轻牵起ser骨节分明的手,弯腰,语气温柔的宣誓:“请下达命令。”
云雀扇动翅膀从蔚蓝的天空飞下,三节树杈似的小脚丫往回勾握,稳稳立在一根手指上。
阳光落在少女清秀白皙的面颊上,她纤长的睫毛低垂着,眼皮微敛,望向一点也不怕生、大咧咧地站在她手指上正用鸟喙梳理毛发的小团子,再次感慨咒术学校就是不一样,不仅环境自然——指建在山里,四面环山,学校后面甚至有条小河。
连生活在这里的动物胆子都那么大。
原因的话,应该是高专人少(加上外出读作实践写作实习的三四年级,全校师生人数都没过半百),且顾及安全和不必要的麻烦,校内没有大型食肉动物,如此,生活在这里的小动物可不就胆子大。
家入硝子懒洋洋的想着,思绪飘远:
一会是前几天背下来的医学知识虽然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对自已以外的人使用,但家入硝子明白光靠能力是不够的,还得配备足够的医学知识,这是对病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再者,万一她以后打算‘退圈’不干了,在外面起码还有一门吃饭的技术。
唔,目标是在大二之前考上医生资格证
一会是夜蛾正道跟她提起的两个、啊不,听说后面又加入了一个,现在是三个,未来不出意料会共处至少两年的同学。
——因为三四年级就不再是待在学校上课,而是跑外面祓除咒灵了。届时大家都会被打散,除非私底下关系很好且有时间相聚,否则联系基本上就等于是断了。
本质上和毕业后各分东西一样。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接近中午了,也不知道她那三个未来的同学来报道了没有。
‘砰!’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伴随巨大的轰鸣。
停留在家入硝子手指上整理羽毛的云雀受到惊吓,扑腾腾拍动翅膀飞远。
家入硝子直起靠在窗边的身体,脑袋探到外面,转头看向宿舍北面。
仰起的尘土卷上高空,紧挨在一起的树冠有一块变空了,呈现‘凹’字型。
异状如此明显,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发现问题应该就出自那里。
“什么情况?”家入硝子疑惑的嘟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