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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经常带我出入各种宴会。
我又见到清月了。
她和以前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她穿着红色拖地长裙,露出光洁、白皙的脊背,大波浪长发,妆容精致,艳丽娇俏,依偎着身旁的男人。
可我见过清月的另一面,她眼眸清冷,和天上的月光一样,连神色都是淡淡的,爱穿白色的衣裙,浑身都笼罩着淡淡的悲伤。
见到我,她的神情也丝毫未变,娇俏地对身旁的男人说了什么就来到我身边。
谢韫在身侧,我看他一眼,和清月一起离开了宴会二楼的阳台。
风吹过来,我闻到了粘腻的香水味,和之前香甜的小蛋糕味不同。
清月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可我总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种浓重地死气。
我忐忑地问她:“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笑了一下,“还算不错,比跟着以前那几个人好多了。”
静默一会儿。
清月眼里泛着泪光,却没有眼泪流下来。“你呢?小意,有没有恨我?”
自从那天我救下清月。
她经常来找我,每次都会带甜甜的小蛋糕。
直到一天,清月带着一个男人来了。
那男人穿着考究,一见到我眼睛都亮了,好像看着价格昂贵的商品,让我很不舒服。
他的名字是沈万里,是沈清月的父亲。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你是小月的朋友,看起来还这么小,才十六岁,怎么不去上学呢?有困难的话,叔叔会帮助你。”
我扭头去看清月,她的眼神冷冷,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小意,你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有一个生病的阿婆,她……”
“叔叔会帮你的好吗?在工厂做工一辈子也挣不到治病的钱,但是,叔叔会帮你,会让你重新回到校园。”
就这样,我掉入无底深渊。
沈万里并没有让我继续读书,反而让我去学一些名门闺秀应该会的东西。
我又算是什么名门闺秀。
“不恨的,清月。”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命运是如何也摆脱不了的。
工厂的工资承担不起阿婆高昂的治疗费用,沈万里一旦抛出橄榄枝,我一定会接下。
“小意。”她凑近,脸上一抹不可名状的悲伤,“能逃走就逃走吧。”
她把一个小小的纸团赛到我手里。
“小意,我现在还记得那天你的样子,真勇敢啊,后来,我每天都想着见你,见你一面,再见你一面。”
她嘴唇颤动,眼里泛着泪光,“小意,有喜欢的人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见你,每天都很想。”
我愣住了,刚成年的我就被送给了谢韫,我应该喜欢谁呢?
“王意。”谢韫来找我了,阴森森地盯着我。
不知道在那站那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