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魏的,你想把仆固大人撵走,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不要做那螳臂当车的愚蠢之举!”
“没错!招惹了亡魂可能活不过今夜,招惹了仆固大人却可能活不过这一息!”
“相反,若抱上了仆固大人的大腿,却有可能十年无虞,安安稳稳走出赤地!”
……
北域囚徒也不甘心被嘲讽,纷纷反唇相讥。
“都到这时候了,还做春秋大梦,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见无法调拨成功,魏中原也不再自讨没趣,反正赤地凶险日日有,看谁能笑到最后!
“老家伙们,随我到另一侧守夜,离那招魂体质和这帮不识好人心的亡命徒远点,免得白白搭了性命!”
说罢,他抬脚向楼宇的另一侧走去。
原本还剩几十人的老囚徒,经过刚才的亡魂乱战,又折损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区区十几人。
而这十几人之间的信任显然要牢固的多。
看着十几道远去的身影,两百多新囚徒面面相觑,心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也想离渔阳飞镰和仆固云苍远一点,但诚如刚才那一人所说,守护着洪水猛兽的仆固云苍焉知不是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
当下所有人抬脚向楼上冲去,既然横竖躲不过,那不如离大树近一些,说不定真能挡灾消祸。
毕竟连驻守赤地几十年的老囚徒都难逃一死,他们这些新来的再命硬又能硬到哪去……
所有人都各寻归处,却没有人注意到门口还有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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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影衣衫褴褛,双臂抱怀,靠在门口席地而坐,一柄长刀穿过臂弯直戳地面,面容微垂,似已入寐……
仆固云苍将渔阳飞镰放在了一处相对完好的房间,听着“好孙儿”的匀称呼吸,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南域的三名长老亦陪同在侧,他们已经认命了,既然都到了这绝地,再做那抗命不尊的事似乎也没多少意义了,索性见机行事吧。
渔阳飞镰安稳地躺在一大块木板上,眉头微蹙,他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自己一会在这一会在那,跟做梦一样,到处找云苍爷爷也找不着。
他急得像被蒙住眼闷头乱闯的幼兽,迷茫又无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总能找到的。
一片迷蒙之中,他跟着一道身影走出了一座屋宇,身后跟着几十道衣着华贵的身影。
“吕兄,这艮位就交给你了,此处可是整个大阵的生门,你可得守住了啊!”
一名修士走上前道。
渔阳飞镰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头,说不上哪不对,但听着就是不舒服。
他探出头打量了一下,见此人一身奇异装扮,开襟长袍从肩垂到脚,袍身暗红,绣着各种奇怪的图案,衣领却是正白色,同样绣着图案。
渔阳飞镰粗粗看去,应当是些花鸟禽兽,他当即撇了撇嘴。
按他一个纨绔的识人之术,绣花便绣花,绣兽便绣兽,大凡正人君子,衣衫都纯粹,此人花鸟禽兽绣了个齐全,绝对坑蒙拐骗偷,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有了初步的判断,他又向长袍之上看去。
立即看到了一张倒三角的脸庞,额头宽,下巴窄,三角眼,八字眉,鼻梁细高,唇如薄纸。
他对自己的判断又得意了几分,不说别的,就说那八字眉,眉间宽得能停下好几艘战船。
通常,眉间略宽者,心也宽,不记小节;但若太宽,如此人这般,能当停船坪,则必是寡义之辈,任何道义法则都不在他的心胸之内。
渔阳飞镰正头头是道,以貌取人,他身前站立的那一位却洋洋得意的转过了身。
他顿时一惊,这……这不是……那个赤面白眸的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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