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韧从球桌上站直起来,陈冉恺一下子凑过去,一个劲给言韧使眼色,言韧看着他,说:“是我给她打得电话。”
陈冉恺把球杆递给邵云璨。
“手机响了!”陈冉恺左手刚放下邵云璨的手机,右手又拿起言韧的,“这什么情况?岳典昆跟邵云璨打电话,刘琮跟言韧打电话,一来都来了。”
岳典昆胡子没刮,来了没多久,球还没开始打,接了个电话,脸色刷白,急匆匆又冲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焦总和刘琮正好走进来。
焦总说:“哟,你们这帮子人今天都没事吗?都来齐了啊这是。”
言韧语气有点上扬:“是啊,都来齐了。”
“这次准备呆多久?”
“一周吧,家里还有点事。”
“正好人齐,晚上一起吃宵夜去!我请客!”焦总说。
夏日维维小龙虾店门口总要排起长队,维维小龙虾店的味道是言韧每次在舟山时候念叨最多的味道。闭店后,沿着青山路一直走,志趣相投的朋友在星空下吹着江风,吃小龙虾,喝几扎冰啤酒,好像只要夏天在,球房里的趣事就永远聊不完。
酒过三旬,焦总说:“你们还记不记得,言韧以前在球房里,追过一个助教!”
陈冉恺说:“彭思?感觉很久了。”
言韧说:“当时不是球房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吗,到处都在传绯闻,就决定追她了其实也不算追,就是我跟她表了白。”
“那女孩确实有点让人受不了!以前好好一姑娘啊,不知怎么的,没做助教之后,有次回来店里,我见着她跟别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口就是‘我!’把我吓了一跳。”焦总直摆手。
男人们一喝酒,聊到女人根本停不下来。邵云璨面露尴尬,低头剥虾。岳典昆喘着气跑进来,将面前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你怎么了?”言韧问。
“分手了。”岳典昆坐下,重新把酒掺上,“这不是要毕业了吗。”
五个人愣了一下。
“你们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吧?”陈冉恺问。
“两年吧将近,”岳典昆摸摸他的光头,“她母亲喜欢文质彬彬书生气质的那种男生,不喜欢我这种当兵的粗汉子。”
“小岳,没关系,信她什么鸟话!”焦总站起来,一摇一晃指着岳典昆,“男人啊,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一定要当兵!当了兵,拿了枪才知道,这男人,一喜欢枪,二喜欢车,三才是喜欢女人!我支持你!”
陈冉恺跟刘琮去另一个朋友下半场的局,焦总吐了一路,还要开车送三人回去,言韧和岳典昆拉住他,赶紧帮他叫了代驾,给老板娘打了电话,这才离去。
到了分岔路口,言韧轻声问邵云璨:“那你怎么办?回不去的话可以去我那儿,我订的标间,还有张空床。”
“我还是回去吧。”她挥挥手跟两人道别,转身就走。
天闷热,通往寝室的小路,路灯光昏昏暗暗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路上三三两两的人提着水桶往宿舍方向走,邵云璨摸出手机打给傅浠忆:“寝室什么情况?”
“快热死了!下午还停水了,听说是水管爆裂,明天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邵云璨挂了电话,转身往回追去。
“岳典昆呢?”邵云璨把包放下,问言韧,“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不说他在旁边吗?”
“他回去了。你刚是不是因为他在,所以不好意思说啊?”
“没有啊,我当时真的打算”
言韧笑了,邵云璨推了他一把,“真的!”
邵云璨手机突然响了,是岳典昆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回他,第二条短信又来了。她一直没回短信,手机一直震动,让她躁动不安。“言韧,岳典昆说他也回不去了。”她把短信内容念了一遍。
“没事,你实话实说吧,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想他一定是回不去了,想来我这儿,又怕你在,所以先发短信问下你。”
言韧跟岳典昆本来约好第二天早上十点去球房练球,结果晚上这一折腾,睡下时快凌晨三点了,第二天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起来。
言韧和邵云璨提着三碗面进了球房,一边一个,分开坐在岳典昆两边。
岳典昆手上点着根烟,看着工作人员给2号球台换灯,说:“晚上学校毕业典礼,我要去站岗,晚会时候你俩一起来吧。”
晚会开始前,言韧和邵云璨在学校闲逛。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眼里没我,就是不是当做女朋友人选的那种?”
“怎么又说起这事。或许是性格原因吧,我不会热烈的看女孩子,很多人还不认识我的时候,都说我挺冷。”
“我没觉得你冷,一开始就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是岳典昆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就没有防备,谈的开些。”
“真没想到岳典昆跟他女朋友会分手,他以前还蛮常带她去球房的。毕业季是不是真的很容易分手?”
“我以前,也是这样。”言韧告诉邵云璨,他高中二年级时,父亲因工业安全事故去世了,他一直对化工工程项目心存阴影,却也希望凭自己所学除其弊端。
言韧的前女友是他大学同班同学,两人在一起三年多。因为言韧,她才学的台球,她天赋很高,言韧让她后一,她就能赢他。
毕业后,言韧得到一家知名国有化工企业做工程安全项目的offer,对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这份工作待遇可观,机会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可这份工作的要求是需要项目负责人跟着全国各地项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