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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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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漆黑一片，陆愿被抵在门上，与程煜热吻。
沙发上，卧室里，都留下了他们亲热的痕迹。
季若白在卧室外，无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天，他特意去查了餐厅的摄像头。
原来他和李颜在走廊尽头苟且的时候，他的南南就在不远处看着。
她当时的心情有多么受伤难过，如今他也体会到了。
他想起他和南南第一次结束后，南南冲完澡，身上都冒着水汽，窝在他怀里，说希望能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他轻轻刮了她的鼻子，宠溺道：“会这样的，季若白永远不会背叛慕思南。”
“如果你食言了，那我可就要找别人了。”
“你跟别人也这样吗？”
慕思南被戳中痒痒肉，在床上滚着笑个不停。
如今，真是一语成谶。
在那年的圣诞节，程煜向陆愿求婚了。
他把一枚戒指挂到了圣诞树上，然后把她高高托举起来，去摘那枚戒指。
陆愿从他背上跳下来时的笑容，灿烂得迷人。
季若白的心在那一刻动摇了一瞬，他的南南，如今好幸福。
但他不甘心，他笃定，自己才是能带给慕思南更大幸福的人。他要继续等下去，等到终有一天，南南能看到他，听到他，他要亲口向她道歉。
和程煜结婚后，陆愿辞掉了广告公司的工作，立刻有出版社联系她，希望她能写一本关于亲密关系中忠诚的书，编辑拍着胸脯保证，书肯定能畅销。
陆愿犹豫过后，还是拒绝了。
“未来还有更多的美好值得探索，我不希望我的一生都在不断地辩证，总结，推演曾经的苦难。”
她有一个文学梦没错，但她希望这本书里记录的是现在更美好的时刻。
又过了几年，程煜要被调到瑞士公司那边工作。
他询问陆愿的意见的时候，她欣然答应，因为她已经受够了长辈们的催生催育。
去一个新环境，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她。
程煜将她揽进怀里，“不想生，咱就不要。”
“你不会是嫌我生了孩子会变丑吧？”
此话出口，陆愿有些惊讶，看来季若白带给她的创伤，仍然需要用时间去治愈。
程煜看出了她的失落，温柔说道：
“我是怕有了孩子你会忽略我，要不我去结扎吧？”
“讨厌！”
程煜和陆愿一起生活到八十岁，季若白作为一只鬼魂一直飘荡在他们身边。
他一边为南南的幸福高兴，另一边又暗暗期待程煜也能出轨，去证明天下乌鸦一般黑，减轻他心里的愧疚感。
但是程煜一直都很爱陆愿，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两个老人在病房里手牵着手，从容赴死。
季若白看到两只魂魄从肉体上升起，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一起向窗外飘去。
“南南？”
季若白尝试了一下呼唤她。
这次陆愿终于能听到他说话了，她转过身，看向他的视线中带着迷茫。
季若白还来不及欣喜，就听到她对程煜说：
“这个鬼怪怪的，你认识？”
程煜：“不认识。”
岁月漫长，在爱与时间的滋养下，季若白这个名字和那些记忆，终于如同沙滩上的字画，海水一冲，就淡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