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过来,你打算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一直等到雨停再走?”
“厂督。”解衍朝她望了过来,似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走吗?”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白惜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情绪,冲男子示意了眼手中的伞。
“走。”解衍没有犹豫。
于是,白惜时将那伞举过男子的头顶,计划两个人凑合一下,先行回府再说。
但很快,男子便伸过手来,接住了那支细细的伞柄,“厂督,我来吧。”
白惜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只不过走着走着,她发现这柄伞几乎全都倾向了自己,而解衍整个人,仍然在雨中。
两个人,保持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
白惜时停下脚步,看着他,没奈何,一把又将伞柄抢了回来。
继而,重新撑在二人的头顶。
然后,她就发现男子突然笑了,低下头,想忍却没忍住的那种笑。
白惜时蹙起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解衍闻言,重新抬起头,一双亮亮的眼睛看向她。
“我撑伞很好笑吗?”
“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
“……不笑了。”
解衍改口态度又快又端正,以至于白惜时一时也揪不出他其他的什么错处,但不得不承认,解衍刚才的笑,其实,也冲刷下了她心中的部分阴霾。
唉,白惜时突然有些破罐破摔的想,先一起这样走下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解衍回府的时候,告诉了白惜时一件事。
他也正因此事来寻白惜时,不想却在半路上遇见独自淋雨的厂督。
近日有宫中之人辗转找到解衍,告知白惜时对他不过是利用,霸占他的文章据为己有,向皇帝呈上了许多治世经略方面的奏折,均直言为自己所作,绝口不提解衍的名字。
那人说完,对解衍的遭遇表示了惋惜和痛心,临走时送给了解衍几句话。
“白惜时此人阴险狡诈,伪善多疑,看似对你施恩,不过是想借用你的妹妹捆绑住你,让你一直为他卖命,踩着本该属于你的功绩向上爬。”
“可到头来,解公子,你又得到了什么?你有大才,甘心就这样隐姓埋名,被人利用至此吗?”
白惜时听解衍说完,兀自琢磨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觉得这人蛊惑人心的功力还真是炉火纯青,连她听了都觉得有写像那么回事。
而更令她意外的是,她与解衍的疏远其实也就才几日,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二人疑似产生龃龉的这个空档来了,可见对自己的动态之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