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潇湘馆,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黛玉的案几上,书香与花香交织,恬静的气氛里,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黛玉正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册子翻看。无意间,一张写着宝玉手书诗文的纸掉了出来。她低头一看,顿时眉头一蹙,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一个‘情事百般难,梦里更难安’,倒是有几分凄清,但这般泛泛而谈,竟无半分新意。果然是宝玉那人的风格!”黛玉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却又透着一丝隐隐的不悦。
她拿过案上的笔墨,略一思索,便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句反讽之诗:
情生何处难,梦浅不知安。自笑花前影,徒添柳上滩。若言愁似海,应惜玉生寒。
写罢,她轻轻将笔放下,微微一笑,似有得意,又似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湘云现,引趣闹
未过多久,湘云抱着几卷画稿前来。看到黛玉独自一人在书桌前沉思,便大步走上前,打趣道:“好妹妹,又在吟风弄月不理人了?”
黛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翘:“你倒是一大早精神十足。今儿风雅得很,抱着画稿来潇湘馆,莫不是要跟我讨论些诗画之道?”
湘云摆手笑道:“诗画哪里是我的长处,不过画些花鸟聊以自娱罢了。可你,今天脸上有些特别的光彩,莫非又写了什么佳句?”
说着,湘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诗稿上。黛玉还未反应过来,她已迅拿起,低声念道:“情生何处难,梦浅不知安……妙哉!妙哉!”忽然,她目光一凝,转而看向黛玉:“妹妹,你这是在讽刺谁?”
黛玉淡淡一笑,假装随意地说道:“不过随笔而作,怎能算作讽刺?姐姐若觉得有趣,尽管拿去细看,最好还能传给有缘人。”
湘云一听,顿时起了玩心,笑道:“这诗锋利得很,倒像一把刀子。看这内容,莫非与宝二哥哥有关?”不待黛玉回应,她已提起诗稿,一溜烟跑出了潇湘馆。
“你敢!”黛玉起身欲追,却因步履不快,眼睁睁看着湘云跑远,恨得咬牙切齿。
诗文争锋,三人争执
不一会儿,湘云已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怡红院,正撞见宝玉在院中抚琴。她举起手中的诗稿,笑着喊道:“宝二哥哥,快来看看这篇佳作!我就不信你能不脸红!”
宝玉一脸疑惑地接过纸,定睛一看,顿时满脸窘迫:“这……这是黛玉写的?”他眉头微皱,嘴角却又勾起一抹苦笑。
湘云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如何?你写一,她立马回一,且句句胜你。你这‘情事百般难’,如今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宝玉无奈地摇摇头:“林妹妹的才情素来过人,我自知不及,何必再说这些挤兑我的话呢?”
正说着,黛玉气喘吁吁地赶来,一把夺过湘云手中的诗稿,眼神冷冷地瞥了宝玉一眼:“宝二爷的东西,倒真是随处散落。我这点小诗被姐姐当作笑柄,如今又拿到这里来了。真是难为你们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湘云听她话中有刺,倒也不恼,反而笑道:“妹妹的诗文如此妙绝,岂能藏着掖着?倒是宝二哥哥的这原作,实在有些乏善可陈,怪不得妹妹忍不住要添几句。你说是不是,宝玉?”
宝玉自知逃不过,索性笑着说道:“林妹妹妙笔如刀,刀刀见血。我呢,愚钝之人写些凡句,也难免让人取笑。既然如此,不如三人今日斗一场诗文,胜者算作最有才之人,如何?”
妙趣横生,各显神通
湘云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主意!可惜咱们的林妹妹,一定是胜券在握,不愿与你我同台比试。”
黛玉冷笑一声:“我不过随手一写,何须与你们斗才?再说了,宝玉与姐姐皆为才情横溢之人,岂是我能比的?”
湘云见状,故作叹气道:“哎呀,林妹妹自诩才高,今日竟然怯场了!这让我如何是好?”
黛玉挑眉一笑:“若真要比,我倒是怕了你这油嘴滑舌之才,随口几句都能讨人喜欢,哪里需要诗文?”
宝玉见两人斗嘴,连忙打圆场:“既然如此,不如各写一题为《雨后情思》的诗,咱们不争输赢,只为自娱。”
三人一拍即合,各自提笔书写。一盏茶后,三诗齐齐完成,放在桌上朗读。
史湘云的诗:
碧空洗尽新晴好,
翠柳摇风送晚潮。
蝉语断续随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