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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坦言(第2页)

&esp;&esp;莫熙从他怀中轻轻挣出来,柔声问道:“渴不渴?我给你沏茶好不好?”边说边拉着他的手进屋。

&esp;&esp;唐欢见她家中陈设甚为简单,用的茶具亦皆是极普通的粗瓷,不禁怜惜愈盛,脱口而出道:“我给你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esp;&esp;莫熙不答,目光不自禁转向院中那两株簇簇如歌、丽如花海的氤氲绯红。

&esp;&esp;很久以前,那只是两株樱花树苗。也是一个和风煦暖的日子,阳光下顾安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拍净手上的土,笑着对她说:“你不是喜欢樱花树么,我们一起等着它们开花。”

&esp;&esp;片刻她才回神,轻道:“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esp;&esp;唐欢知她向来独立,也不勉强。

&esp;&esp;莫熙请唐欢坐下,自己开始烧水,泡茶。唐欢见她一直默默动作,一言不发,不禁蹙眉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莫熙沉吟片刻,才轻声道“你还记得给我系上罗缨的那天,我说曾经有人许过我一生一世么?”

&esp;&esp;唐欢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尚未来得及答话,便听莫熙接着道“我见到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

&esp;&esp;唐欢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你是在告诉我,你要离开我了么?”

&esp;&esp;莫熙摇摇头道:“他不记得我了。又或者那人根本不是他。”一顿,她又微微一笑道:“即便真的是他,即使他能想起我来,我跟他也再无可能。”

&esp;&esp;唐欢闻言,猛然抬起头,直视着莫熙的眼睛,问道:“这是为何?”

&esp;&esp;莫熙平静道:“因为此人便是睿王。”

&esp;&esp;唐欢忽然站起来,将莫熙圈入怀中,竟是反复轻抚着她一头柔顺的乌发,安慰道:“你还有我。还有我。”

&esp;&esp;莫熙闷闷道:“我忘不了他,这对你不公平。”

&esp;&esp;唐欢一字一顿郑重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心里还有他。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有我么,哪怕只有一点?”

&esp;&esp;莫熙闻言双手不由环向唐欢的腰,点头轻声道:“嗯。我喜欢你。”

&esp;&esp;唐欢不想她这般答话,只觉得心被人用锤子猛然砸了一下,欢喜似潮水一般涌来,将之前的涩然完全盖了去。一时间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esp;&esp;莫熙忽然松了手,改抓他胸口的衣服,头却越发向他怀中钻去,耍赖道:“怎么不说话?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esp;&esp;“得了你这一句,我永不后悔。”心道:既然爹爹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也一样可以。

&esp;&esp;过了片刻,莫熙才松开“莫爪”,见到唐欢原本好端端的衣裳,胸前被自己蹂躏得皱巴巴的,不禁莞尔,笑嘻嘻地道:“我又毁了你一件衣裳。”

&esp;&esp;唐欢见她这般撒娇,只有更欢喜,哪有怪罪的道理。

&esp;&esp;“你要毁多少件都随你。”一顿,他又低声道:“方才问你一大早去了哪里,你不答。可是跟睿王有关?”

&esp;&esp;莫熙本就没想瞒他,何况有绿云这个耳报神在,瞒是瞒不住的。当下便坦言道:“嗯。昨日他中了埋伏,受伤中毒,恰巧被我碰上,送到绿云那儿解毒。今日一早他便已自行离去。”心道:这家伙恁地敏锐,连这都猜得到。

&esp;&esp;莫熙接着又将当日劫镖车中对剑,一直到昨日救人以及让绿云在粥里加料的事都细细说了一遍。接着自嘲道:“我原非善类,若他真是顾安,若他有朝一日记起我来,知我对他下毒,情何以堪。”

&esp;&esp;唐欢见她神色凄冷,一时顾不得心中酸涩,轻道:“你不过为求自保。他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一顿,他接着沉吟道:“我反倒担心你在组织的处境,独独留下你一人未灭口到底意欲何为。”

&esp;&esp;“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sp;&esp;“能说说以前顾安的事么?”

&esp;&esp;“嗯。我初见他时才五岁。他亦不过是九岁大的孩子,却处处照顾我,不让别的一同受训的孩子欺负我。他本是官宦人家的孩子,爹爹因官场不利,全家被朝廷发卖为奴。许是看他有些武功底子,根骨又好,组织便买了他……”

&esp;&esp;莫熙展开叙述,慢慢沉入回忆之中。直到她说到顾安为了让她活命甘愿领死那段,已经不知不觉泪盈于睫。唐欢亦不免为之动容。待听她说到刨土将顾安亲埋,不禁心道:怪不得那日在墓园碰上,原来是去看他了。

&esp;&esp;如此这般,莫熙缓缓叙述,唐欢静静聆听,时间静静流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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