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老家伙,这呼噜打的,看样子是真没事了。”一年纪与罗老头差不多的羡慕的说。
“唉,小医生,要不,你也给咱扎扎?”之前一直关注着的某中年男人看看罗老头,又看看甄宓儿。
甄宓儿瞄了他一眼,人穿的很正式,不像是山里老农民,倒像是这时代机关办公室工作的,反正人很陌生。
“你问我爷爷。”
甄爷爷正好把又一病人的药水配好过来,听见中年男人的询问,笑道:“这位先生,你的症状比较轻,不需要针灸。打完针等待身体自己恢复,对你本身的免疫能力比较好。老罗是人老了,身体机能下降了。偏偏还是个不服老的,大中午的洗了深井的井水澡,太寒了,这不就憋了一身体的寒气。才需要艾熏和针灸给他帮帮忙,你人年轻,打完这针回去出一身汗就好了。”
“这位同志,您看着不像是歇马镇的?”又一普通装扮,看着三四十岁的男人笑道。
“怎么说?”那人问道。
三四十岁的男人笑道:“您可能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咱甄医生那医术绝对是好的,但他有个规矩,不是病的什么身体机能自己下降的,或者是风湿严重到走不了,干不了活的,他不会给针灸的。”
中年男人狐疑:“这是为何?”
“哈哈,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是为了打破咱们人自己的免疫力还是怎么的。”
“国华,你那山药汤今儿熬了没有啊?”人未到,声先到。
站在诊所大厅里的甄宓儿耳熟的转身去看,就见赵大国的老子赵山虎面带压抑不住的慌张和紧张,故作镇定的走进了诊所的院子大门。
甄宓儿挑眉:这人脸色不对啊?眼睛还到处乱转,明显的不安好心。
“赵叔,咋了,谁中暑了?”甄爷爷站在诊所大厅配药房的窗口,一边快速的配药,一边抬眼扫了进来的人一眼。
“俺,俺家大国,这,这不是这几日天天跟着大伙跑吗?估摸就留下了病根,今儿一早出去地里晃悠了一圈,回来,回来就不得了了,现在都爬不起来。”
有一盆脏水
“都爬不起来了?这么严重?”甄爷爷蹙眉,怎么说也共事了快二十年了,赵大国什么人他能不了解?这几天天热人家根本就没出过办公室一步。可赵家一家子都是典型的白莲花,外表看着老实,还喜欢装可怜,内里最是胡搅蛮缠。坑人,黑人从不心慈手软。
以前怕甄家赚到人一分钱,生病了不是直接去镇上拿药,就是去县里医院看。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待甄爷爷想清楚,甄宓儿就一把摘了口罩,一脸笑嘻嘻的开口了。
“赵爷爷,你们家不是跟镇上有关系吗?镇上药店里的藿香正气水多好,我之前还听你家赵英雄说,你们家能拿到特供药。我爷爷熬的那凉茶是给下地干活的人喝的,赵叔又不下地,他喝那个也好不了。”
“呦,这是宓儿啊,真是越长越标志了!赵爷爷都要认不出了,要不是在这儿,赵爷爷都要以为是哪个山里跑出来的小妖精了。呵呵,是你这娃子就算了,赵爷爷不跟你计较,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是正经人家。特供那东西哪儿是俺们家能拿到的。”
去你大爷的小妖精,老子小妖精也不是你个老家伙能话里藏刀贬低的。甄宓心里大骂,面上大笑:“哈哈,赵爷爷你可真逗,人家镇上那诊所听说有革委会的关系,哪儿不正经了?”
赵老头被甄宓儿怼的说不出话来,干脆不理他,直接看向甄爷爷。
“国华,要是不行,你去给大国看看,也不是多远,这万一要出大事了,你这又是村长又是咱们这儿医生的,你也说不过去啊。伟大领导xx说的好,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嘁,我看还是算了吧。”甄宓儿再次茬话道,“上次孟奶奶可是当着全村的面儿,说我爷爷就是个贪图享乐的资本家余孽,还是带着全家一起干资本家享受主义的庸医,找他看病就是找死。
后来你们家赵英雄又跟村里的刘志,刘雄,王贵,张旭他们说我们家有巫医的血统,找我们家看病必死无疑。还说他妈说的,有机会一定要把我们全家拉出去游街批斗,说是看着我们家人就不是好人。说老天没长眼,才没把我们甄家给批为黑五类。
嘿,我当时就想说了,感情这国家分成分,我泱泱华国还要听你们赵家的?
好像听说谁你家可是有皇家血统,可姓赵的当皇帝,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大宋已经灭亡八九百年了吧?”
赵老头表情有些崩,他家婆娘媳妇口无遮拦的事儿,那是全村都知道,他再怎么想否认也不可能,只能干笑道:“你这孩子,一个小孩子说的,能信吗?”
“哦,怪不得我妈老说儿活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在父母眼里九十九岁了,也是孩子。赵英雄比我大一岁十一个月,还没二十,算起来也的确是孩子。听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赵爷爷,赵英雄说的不算,孟奶奶说的呢?”
“我不跟你说,家里还等着人救命呢。”
“那您赶紧去镇上拿药去啊?你们家张婶子可是跟人说,就算把钱丢茅坑里,也别想让我们甄家拿到一里。”
“你这孩子,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你这么牙尖嘴利,怪不得那当兵的不要你。”
“呵呵,赵爷爷,廉晖可没说不要我。”他敢。
“是没说,人家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了。就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