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诓我,居然真找到了?”他震惊,当即将身子站直,“不是,你这怎么个消遣法?”
提及此事,温珩昱稍一抬眉,似是忆起什么,他沉声轻哂,稍纵即逝的玩味。
“我记得她看我的眼神。”他道。
陶恙不明所以:“什么?”
——那是锁定猎物的眼神。
既是敌视,也是引诱。她眼里有憎恶,偏执,无一不是过去的痕迹,是他留给她的。
相当不错的眼神。
“挺有趣的。”他说。
陶恙跟温珩昱高中同窗,相识多年也算知根知底,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对温珩昱不甚了解。
温珩昱总让他捉摸不透,对方偶尔显露的情绪令人难辨真伪,更摸不清他真实想法。
“我看你是太闲,去招猫逗狗。”陶恙讪讪诽道,又忍不住好奇,“所以是哪号人物?”
“女大学生。”
……
这答案有些难消化,陶恙哑然半晌,才艰难地将信息归拢起来。
等等。姓谢,女大学生。
“我操。”他不禁骂了声,匪夷所思道,“你别跟我说是谢仃?”
温珩昱好整以暇,未置可否。
“还真是?!”陶恙这回坐不住了,“你们俩——靠,那小姑娘失忆了?不然不应该啊。”
的确。温珩昱回想起那双眼,美则美矣,恶意也鲜明漂亮。
他不甚在意:“或许是想报复我。”
他们之间唯一的意义也仅在于此。
这话太举重若轻,陶恙无言以对,而温珩昱仍是惯常所见的从容,让他理不清头绪。
当年情形还历历在目,陶恙纠结少顷,为防止旧事重演,还是谨慎询问:“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这问题乏善可陈,温珩昱敛目循过腕表,稍显索然。
“玩到腻吧。”他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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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北城灯火浸深。
车泊进车库,正对负一层的入宅电梯,司机替二人将后座车门打开,欠身示意。
谢仃向他颔首,叫醒旁边睡眼惺忪的温见慕,将人拎出来扶稳站好。
温见慕回了几分清醒,困倦地反应片刻,才后知后觉感到丧气:“……还是添麻烦了。”
“你说温珩昱?”谢仃眼也不抬,“这有什么。但凡是个活的,他都不耐烦。”
温见慕被她一噎。倒不是因为对方出言不逊,恰恰相反,正因为说得太对,才让人哑然。
“你学过心理学?”她疑惑,“看人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