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的头顶抵着她锁骨处,两人的身躯还隔着一段距离,反而让人更不满足。
身子主动往前送,紧贴住边烬不说,还将她的腰肢环住。
“你……”
边烬被她抱得一僵。
真是得寸进尺。
沈逆安心地闭上眼,“这样。这样就不痛了。”
明知在使坏,可回忆近日种种,边烬还是没忍心将怀里依赖她的人推开。
先让她任性,先让她抱着。
一同闭上眼。
一枕南柯,便待梦醒。
子时,太医署门前。
房判怀中的窦璇玑已经陷入昏迷,性命垂危,太医署属官还在跟她打马虎眼。
“是真的,您进去也没用啊,里面全都是金吾卫重伤士兵,大夫们忙得脚不沾地,恐怕无暇顾及其他啊。”
“无暇顾及其他?同是内廷官差,我们如何成了其他?”
房判知道这人是在借口推脱。
太医署乃是中央建立专为百官看病之处,内设医学院,也是皇城中最大的医馆,各科诊室、医技和手术室一应俱全,百官来此求诊全程免费。
房判今夜算是知道了,在太医署眼中,丽景门的人恐怕不在这“百官”之列。
丽景门专门为天子办事,是天子最脏最凶的一把刀,得罪人的活儿全都是让她们来干。
时间一长,臭名昭著,朝野上下对她们既惧怕又憎恶。
平日去办个什么差事没人敢刁难她们,可到了性命攸关之际,被人借故推脱,不愿诊疗,房判自然也明白是恶名在外所致。
这太医署的前任太医令就是被丽景门查办的。
那位太医令在太医署颇有威名,当初将他带走时,太医署一众属官跪地求情,也没能让丽景门动容。
好巧不巧,当时查办太医令一案的,正是丽景门门主韩复和窦璇玑。
而此时堵门不让她们进去的属官,当时也在跪求的众人之中。
眼下门主不知去了何处,窦璇玑口中血沫不断,奄奄一息。
那属官彬彬有礼挡在大门口,就是不让她们进去,嘴角扬起笑容,两撇胡子轻佻弹跳。
“不若二位去寻一寻其他医馆或许还更快些。瞧瞧……”
那属官抻长了脖颈,望向窦璇玑惨白的脸。
“再没个大夫医治,或许没几息好活了。”
距离东市最近的大型医馆就是太医署,此刻再转去别家,不说这夜半时分能不能找到高天赋的机械医师,窦璇玑还能支持多久也未可知。
“咳——”
窦璇玑在她怀中虚弱地咳出一滩血。
房判半个字不说,身子前倾,这是要硬闯。
那属官是个文官,被房判的气场一吓,立即大呼。
正在院中陪伴下属治疗的李司听到了动静。
“什么事?”
李司问太医署的机械医师。
医师“嗐”了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道:“门外有两个丽景门女官想来治伤,可将军您看,这太医署到处都是您的伤兵,哪有余力管她们啊?”
李司见两位机械医师围着个断了腿的金吾士兵查看伤情,慢慢吞吞,不见有多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