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言,拿自己身体作死,不值得。”
安博言重新拿起了书,听到?这话只轻轻挑了下眉,不做表态。
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说明这一招对安愉是有用的?。
他想起什?么,突然说:“我想洗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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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条件有限,他也不是完全残了?。
在安愉看来,其实?再?等两天,出?院后去趟理发店就?成,再?或者将理发店的工作人员唤到家里来都行,总比在这里强。
但?安博言的眼神格外认真,并?不是随口说说。
安愉摊手,“这里怎么洗?接水不方便,也没躺的地方。”
安博言并?不觉得这是问题,“去卫生?间就?可?以了?,我配合你?。”
“我说我给你?洗头了?吗?我去叫护工。”
安博言眼神冷了?些,之后一笑,“那算了?,我自己来。”
他下床走去卫生?间,很快传来水声。
医院的卫生?间极小,走进一个大高个男人已经?显得很拥挤。
安愉不放心凑到门口看,下一秒就?见到那缠着纱布的手腕浸到了?水里。
她眼皮狠狠一跳,倒抽了?口气?,忙走进去,将他的左手给扯了?出?来。
“你?搞什么啊?!”安愉扯过毛巾,覆在他的手腕上,也不敢使大力,将边缘的水渍应该洗干净,“找护士再?包扎一下吧。”
两人身高相差不少,安博言低头看她拧眉担忧的表情,过去的熟悉感?好像又回来了?些,这些年?憋在心里的那股气?,悄悄的戳了?个洞,有了?喘息的感?觉。
他盯着安愉的侧脸,任性地说:“我想洗头。”
安愉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帮他洗。
在她照看的时间段里,安博言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真的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卫生?间狭小,挤进两个成年?人,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安愉调试好水温,安博言单手撑着洗脸盆弯腰。
温热的水自头顶落下,渗入发根,安愉的手指在发缝间穿过揉搓,洗发露的香味弥漫开来,迸溅的细小水珠落在四周。
打湿了?安博言病号服的领口,还有安愉的衣摆。
洗发水下落,进到眼睛,刺痛感?让安博言下意识要直起身。
“别动!”安愉皱着眉,将他脑袋一按,“水都流下来了?,你?怎么回事?!”
“洗发水进眼睛了?。”
安愉摸索着,拿湿毛巾给他抹了?一下脸,不耐烦道:“行了?没?”
安博言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安愉潮湿的手背又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安愉甚至能感?觉到他睫毛蹭过手背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