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的端严和痞坏,他拿捏自如,随时切换。
许栀有点生气,哼一声作势要走。
他抬手将盖在脸上的书取下,从藤椅里起身,无声地笑了一下:“不告诉你是不想你蹚这趟浑水,你偏不听。忘了跟你说的了,戒骄戒躁,历练这么久老毛病没改。”
许栀面上微红,反驳道:“我又没有开天眼,谁知道什么布局?我只是担心你。”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反问她:“担心我?”
许栀脸更红,像果盘里红艳艳的苹果,那颜色好似要从白皙的肌肤里透出来,晚风微醺,醉人得很。
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中,她不甘示弱:“就是担心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费南舟不咸不淡支着下颌,笑过后,神色转为郑重,丢了书起身。
几步的距离,许栀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一颗心酸涩地说不出来,连日的焦虑和担忧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眼泪不受控制地潸然而下。
费南舟把她柔软的身子抱到怀里:“傻瓜。”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她哽咽。
“我知道。”他了然闷笑,“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我一定要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费先生,沈总到了。”沈谦笑着从回廊上过来,道。
费南舟将许栀放开,点一下头:“让他过来。”
沈谦再次折返时,身边已经多了沈琮。
沈琮惯常的清雅作风,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穿得极有格调,风姿毓秀,有钟灵之色。
“来了?坐啊。”费南舟笑着招呼他,又命人上茶。
沈琮也自然落座,神情自若。
许栀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也看不出明显龃龉,实在摸不清,待着很像是杵着的电线杆:“我出去逛逛。”
费南舟派了韩平跟着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许栀些许不满地抗议。
“这山庄大,怕你一会儿迷路又要打电话叫110,浪费警力。”他随口打趣她。
许栀气煞,转身就带着韩平走了。
沈琮低头喝着茶,似乎对这一幕视而不见,只是空着的另一只手弯曲着手指,攥着片不知打哪儿飘来的榆钱叶。
“不好意思,家里的小朋友不认路,我得多叮嘱两句。”费南舟又落座。
沈琮没答,男人间的较量,有时不必过于直白。
他不屑于做这种事,过于彰显反落了下乘,但费南舟做来似乎浑然天成。渐渐的,倒给人一种是事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