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哪儿得来的钱?”
婆母每月给他们小家的银两有限,况且都是在她这儿放着,按理,佟暄能零用的不多。
他无奈,属实地气笑了。
瞧见?买个“假的”她都要疑心呢,哪儿敢叫她知道是真的?
“我去广元府赶考时的盘缠没用完,都攒着呢。”
在广元府考试这几日,吴松明就跟个散财童子似的,能他花钱的地方绝不让两个兄弟掏,害得佟暄几日下来,盘缠也没怎么花。只不过这攒下的一点钱,全给范灵乐买牛奶喝了。
她点点头,这才满意了,抚摸着那对金镯子,笑得爱不释手。
佟暄瞧她那样儿,竟是不由一阵心酸。
“就是个假的,也值当你那么高兴?”
“当然了,你送的,铜的铁的纸的我都喜欢。”
“傻。”佟暄忍不住敲她额头。
“待日后我考了功名,再给你买真的。”
她也不知听进去没,只盯着那镯子摸,嗯嗯啊啊地点头,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什么真不真金子的。
瞧她那傻帽样儿,佟暄心里一刺。
耳边又响起三叔的叮嘱:
“日后回了京,务必要断干净咯!”
“你就当她,死了。”
当她死了吗?可是范灵乐好像在自己心里生了根,若要将她连根拔起,便是将心也一起拔了去。
他断得了吗?断得净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范灵乐不知佟暄今晚是怎的,又发了狠地要她,直弄到油灯燃尽,月上中天,方才放她歇了去。
睡觉时还不算完,两只胳膊非要缠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她一嫌热溜开点,就又把她捞回怀里。
哎,范灵乐叹气,安心地枕着她的肉垫子。
她这个夫君,怎么好像越来越粘人了呢?
桂榜提名
九月时节,桂花飘香,正是乡贡放榜的日子。
佟母心急,说要安排个自家侄儿,去广元府的贡院门口蹲榜。
佟暄却是淡定自若,依旧是每日慢悠悠去书院点卯,言道自会有考场的看门人来报喜。
十五一过,桂榜张贴。
黄色的绸布上密密麻麻,列满了中举考生的姓名。
“咚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