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以文治为尊,并不如何崇尚武艺。
可是帝王车驾从祭台刚离开没多久,在路上就遭到了拦阻。
光渡自己慢慢吃着的时候,门开了。
昨夜,李元阙是唯一大获全胜的得利者,他震慑之人,都会重新审慎地选择起自己的立场。
……李元阙这样,真不错啊。
“王爷,你也不必杀我,我们之后,仍有很多、很好的合作。”
光渡被迫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宛若献祭的羊羔。
皇帝的声音果然听上去温和许多,“如今火焰未熄,难以移动此树,这样罢,孤先命人协助百姓,于此古树周围砍出断火带,防止火势蔓延,再留守二十名侍卫,于此地看护此树,待火熄灭之时,孤当邀请可汗贵使,一同前来带回此天赐祥瑞!”
这正合光渡之意。
他今晚确实不能进宫……他还有人想见。
阵痛之后,必有反思。
而李元阙此人如今看来,算得上是党项皇室中百年不遇的统帅之才。
“陛下,那位出访我夏国的蒙古使臣,是一位不拘小节的变通之才,若成吉思汗对陛下心有疑忧,那么使者就会脱离明面的路线,提前动身,以其他身份进入中兴府,进行暗访。”
今日宴席,想必有朝中百官陪伴,定能宾主尽欢,不缺热闹。
光渡不得不放下了筷子。
所以,光渡要确保,李元阙必须习惯这种动摇。
“陛下。”尾牧在车外行礼道,“陛下,不可强行驱赶百姓,那道上有一人,虽作平民打扮,但容色有异,不似寻常百姓。”
光渡听到这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躺回原处,继续晕了过去。
光渡眨了眨眼,那长睫也在刀面上模糊轻颤。
光渡知道他的难过,也知道他在自己面前,绝不会露出丝毫心中的动摇。
“把我送进白兆睿的埋伏,隐瞒祭台位置,你一开始就计划如此?”李元阙想不明白他能从中获得什么,“你所欲到底为何?”
光渡想要什么?
难道真有亡魂归来么?
“王爷,今日心情不好?”
车里无人,光渡倚着窗,闲闲的听了一会。
且不说其少年领兵,多年与金交战于前线,从无一败绩,就只论及昨夜六十四骑大败两千精兵之战,便足以让热血的西夏男儿心向往之,恨不得追随其麾下。
而皇帝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这份脸面和安心。
光渡慢慢地在刀面上转过下巴,终于看到了李元阙的正脸。
树干一道狭长裂痕,里面裂为中空,中空处燃着的火焰窜得几乎有一人之高,可从外面看,此树仍枝叶茂密,用树干就牢牢锁住了树干内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