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渡看着虚陇,双眼冷冽,杀意坚决。
六十斤斩-马-刀去势未消,狠狠砸在地面,发出一声巨震。
而虚陇同样镇定。
虚陇侧过头,吐出了口中一颗被光渡踢掉的、带血的牙。
光渡身上多了数道伤口,胸腹的衣服也破了口,被鲜血浸透,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伤口渗出的。
身体瞬间腾飞,光渡以极佳的腰力,完全躲过了这一击。
…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
土地被砍出一道沟壑,扬起足有半人高的尘土与灰烟。
而光渡借着一踢之力,重新调整自己空中身体的力势,并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重新荡到斩-马-刀的另一面,再次以正面对着虚陇,不将后背暴露于在敌前。
普通兵刃难以抗衡斩-马-刀。
光渡踏出一步,手中斩-马-刀开山劈地,掀得滚烫气流,直直扑面而来!
“既然睡不着,在哪里都是要等消息,还不如到你这里来,有你陪着孤一起,倒也不算难熬。”
即使是这座祭台周遭空气逐渐加温,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还未触及到皮肤,就已经难以忽视。
张四立刻翻身落地行礼,“陛下。”
…
他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皇帝接过烛台,走进了光渡的房间。
而每一个不得不刀刃相接的瞬间,都是光渡潜心营造、等待的时机。
光渡在祭台中,以一己之力,挡住了虚陇的驰援,破了围剿李元阙的奇局。
“或许你是对的,可我从来都不需要打赢你。”
可以了。
——唯有声东击西,涣散其心,扰乱其形,再出奇制胜。
却没能切断他的身体。
被下毫无回应。
直到火光中,有一人踉跄着接近。
皇帝将烛台放到了桌上。
虚陇刚落到下层时,已经从王甘和手下的身体上,看出这把刀有多么威猛。
都啰耶还困在里面,不得解脱。
躲不开。
周围的火已经烧了起来。
光渡变抓为撑,放弃抬刀的打算,反而借着大刀扎于地面的重量,将刀当成了撑杆,双腿猛力蹬地,将腰部骤然抬高半尺。
……到底是那被砍断的脚,剧痛到抽搐的腿,拖累了他的身形。
“若你与我堂堂正正交手,你又怎么可能是我对手!卑鄙下作!”
“……我只需要杀了你。”
今夜有三支奇兵。
焰火在他们身周肆虐,光渡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
虚陇最后的几枚三角刺,淬着幽蓝色毒芒从他手边扬出,其中两枚没入光渡左臂。
正面交锋毫无胜算,他一直在避其锋芒。
可光渡用一把六十斤的斩-马-刀,破绽却极少,他有自己的办法,补足这个武器的笨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