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的灯球弥散在青年男女脸上,多数人都停了手上的动作听歌。
“谁愿压抑心中怒愤冲动,咒骂这虚与伪与假。
从没信要屈膝面对生命,纵没有别人帮。
一生只靠我双手,让我放声疯狂叫囔。
……
今天的他,呼风可改雨,不可一世太嚣张。”
有些歌或许只合适十八九岁的年纪唱,有些事也只能在特定的年纪做。
池妄人亦如歌名,张扬的不可一世,一曲终了,他跳下台子去开香槟。
飞散的水花喷溅,有些遥遥飘洒波及到路梨矜,楚淮晏替她伸手抹开额上的水痕,温润问,“你还想听什么?”
“我想听的话,他会唱吗?”路梨矜下意识地退缩。
楚淮晏笑着摇头,“当然不会,所以我也就是问问而已。”
你看这人,无聊起来就喜欢逗她。
但偏偏路梨矜次次都想当真。
觥筹交错声淹没错乱的心跳声。
楚淮晏递什么来,路梨矜就喝什么,初品下去是醇厚的橘子果汁味,入喉才察觉到烈酒浓烈呛腔。
她压着咳嗽的欲望继续打牌,终是撑到了牌局结束,面带愧疚地讲自己要去趟卫生间。
眼见着上下家的漂亮的姐姐都没有给自己指路的意愿,尴尬起身,朝着楚淮晏走去,他的身边又换了攀谈的人。
青年解了几颗扣子,怀抱着位容貌温婉的旗袍美人,看向她的目光没什么波澜。
不带轻蔑、也不带情绪。
单纯不像是看活物。
路梨矜有意避开这样的视线,柔声细语地问楚淮晏,自己应该往哪儿走。
楚淮晏指了指旗袍美人,于是立刻有人带她去。
整个平层都被设计成了酒吧夜场,不乏包厢,卫生间的设置也够隐秘,路梨矜跟在旗袍美人身后讲,“谢谢姐姐。”
“我叫叶清。”对方没有接下她这个称谓,自我介绍道。
路梨矜回以同样简洁的介绍,叶清明显也不关心她到底哪个,颔首承下。
经期饮酒,加上低烧,腹部带着绞痛的劲儿,路梨矜正蹲姿,力图让自己舒服些,就听见高跟鞋敲瓷砖的错乱纷杂声。
接着那脚步停下,两人开始了一唱一和的“闲聊”。
“我开始还以为那是甄乐呢。”尾音高高挑起。
另一个讥讽讲,“你得了吧,她进来,我看着就不想,果然不是。”
“说起来楚淮晏居然会喜欢这种小白花类型,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卫生间偌大,带了点儿更衣室的意味,有置物架与挂钩,侧面拉起帘布,还安装了半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