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流心中焦急,终于在无数琴弦组成的荆棘丛中突进两步,赶忙再度挥剑斩乱弦。
只须再进一步,她便能先将曲韶从这致命之危中解救出来。
偏就此时,侧面墙壁上的砖石“叮”的清脆一声,一根琴弦飞速弹出,按其轨迹正好可将冰流挥舞的右臂上戳出个血窟窿。
曲韶那边已是刻不容缓,冰流一时困在丛中不能挪移身形,只能做出取舍,肩膀发力,狠狠将短剑掷了出去,刹那间琴弦便戳穿了她的上臂,又毫不留情的继续和着血肉,一股猛力钉在对面墙壁上。
看来方才曲韶便是被这般迅如闪电的琴弦一步步逼至如此的。
且看那短剑掷出,旋转着劈断了吊着曲韶脖子的几根琴弦,琴弦上打的结应声而解,曲韶顿时委顿在地,狼狈的大口喘着气,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呼吸声。
她活了,可冰流低头地上点点血痕,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手臂,自是百般忧愁。
坠水牢
“宁冰流?你怎么来了?”
曲韶刚才险些惨死当场,坐在地上喘了一阵,又活过来七八成,只是脖子上还疼。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冰流好一阵,声音还是哑的,已经开始质问了。
冰流右臂被穿了个血窟窿,像腊肉似的还被挂在琴弦上,半弯着身子,抬眼便瞪了曲韶。
眼睛通红,呼吸不畅,身上有伤,再加上一袭黑衣,相同的行囊,高高束起的头发,至少此时此刻,她竟觉得她们有些像。
都是被困在这方斗室中的困兽。
琴弦还没有停止射出,她们还在十分危险的境地,曲韶不说先救她下来,还要先发难一通。
真是气都被气死了。
指望是指望不上,冰流只能咬牙道:“把我的剑递给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来这?”
“我不来,方才你的狗命已经没了!”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你”
两人吵得好大声,冰流先语塞,于是曲韶自得地咧嘴笑了笑,却不想牵扯了脖子上的伤口,于是便不笑了。
冰流见她那丢人的模样,也想嘲笑她一下,想想自己的胳膊还没有取下来,还是罢了。
两人又像两只猫头鹰一样互相瞪了片刻,冰流松口道:“是司副派我来襄助你取凤冠的。”
只不过她没说,派她来的是左司副还是右司副。
曲韶暗自忖度一番,疑窦丛生,“不可能,阴者司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不知道,便是没有么?之前”冰流欲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