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了白阁主处报道,白阁主也没旁的话,只说让她好好养好脸上的伤。
她回到自己住处,着实在木桶中泡了半日,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污秽。
李藏似乎还是不在岛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使命,她在他不在,他在了她又走了,一年也碰不上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这几日她没有发作,睡得比以前安慰,大概是因为此次揍的人确实活该,她心安理得。
这也不是个好兆头,冰流暗自想着,今后再不可这般意气冲动了。
她心中又盘算着过一阵去杀苏柏雷的计划,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便听见脚步声。
连莺也是在外奔波了许久,比冰流早几日回司复命,此时正是赋闲。
冰流随口问道:“你这半日去哪里了?”
连莺笑道:“近来有一批新人,演武场上看他们学基本功,可好看了。”
“那有什么好看?”
“日头高照,那些少年被汗水湿透了衣裳,便纷纷将上衣脱了,还能不好看?”
原来是去猎艳了。
连莺与她一同用了午饭,随后又一刻未歇的赶赴演武场,新人们下午就要迎来第一次考评,场面会比上午更精彩。
除了观赏美好的,冰流还知道他们会开赌局下注,连莺这市侩的女人,就是当初在冰流身上赢了好大一笔钱,才会后来主动与她交好的。
冰流终是无聊,歇了一阵后也去演武场上溜了一圈,终是没什么兴致,又回来取了连莺的鱼竿鱼篓和斗笠,干脆去白头崖上垂钓。
心无旁骛的坐在崖边好一阵,到了夕阳时分,她收获寥寥,起身准备离去时,突然发现斜下方远处的码头上有些古怪。
她皱着眉,抬起手来遮住斗笠上漏日光的间隙,仔细凝望。
那码头上站着个黑衣女子,迎风而立,此时正在等待船夫将船靠岸。
船过来后,那船夫向她行礼,她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就上了船,离岛归岸。
又有人出去执行任务了,这情景在岛上每日都常见。
冰流感到费解的,只是那女子的形貌,是曲韶的模样。
她不曾与连莺说起,但此事犹如未解之谜,埋在心里,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想不到她的预感这般准确,不过隔了一日,她又自白头崖归来,便听见连莺说:“你回来得正好,右司副方派人来唤你呢。”
冰流惊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右司副?”
“是红露斋的人,我还能看错听错么?”连莺也是不解,还问她,“你怎么惹上右司副惹上那婆娘了?”
“我怎会惹她?”冰流无奈,只得亲自去往红露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