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详细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言毕,老军医抬眸,满怀期许地望着灵慧师太。
灵慧师太仍是摇头,“章御医,贫尼确实未曾见过此人,亦从未听闻疗毒一事。”
一语方了,灵慧师太面上的神色顿时染上疑虑,“贫尼出门远游已逾一年,去年的这个时候,贫尼并不在不积山上。”
老军医闻言,自知灵慧师太此番言辞与神情并非玩笑,便又询问一番那位小友。
灵慧师太应道:“那位小友前往静心庵潜心学习佛法,已逾四载。去年,他与贫尼一同远游,并未留在庵内。”
窗外凉风习习,屋内说话声此起彼落。
老军医忽觉背脊生出一股寒冽之气,直奔头顶而来,宛若隆冬时节坠入冰窖。
若非他昔日亲自前往不积山,受到静心庵内众人热忱接待,又得灵慧师太引见那位云大夫。他定是信了当日行错了地方,寻错了人。
灵慧师太见他神色恍惚,似经受了莫大的打击,遂言语关切问道:“章御医,究竟发生了何事?我那位小友今日也在此处,不妨问问他?”
一语方落,便见一人缓缓推门而入。来人姿容似玉,目似春星,那身姿容颜,若非云飞翼,又能是何人?
老军医尚未回过神来,便闻灵慧师太起身介绍,“老军医,这位便是云飞翎,云大夫。”
云飞翎?
老军医大惊,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云飞翎与身在凌州大营的云飞翼,非但形貌神似,连名姓亦仅一字之差。
灵慧师太见老军医僵在原地,半晌未曾动作,遂自行将方才听闻的事迹详细告知于云飞翎。
云飞翎闻言,神色逐渐暗淡,如此看来,他显然知晓那位冒充他的人姓甚名谁。
老军医终于回过神来,忙上前恳求云飞翎,“云大夫,还请二位随老朽前往凌州大营,此事过于蹊跷,老朽恐会生出事端。”
云飞翼正有此意,与灵慧师太商议一番,遂纷纷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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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日您派出去的探子今晨方回,黔朝军近日并无异动,却在暗中监视我军动作……”
顾柠正在将凌安营帐内汇报军情,一语未了,忽闻帐外一阵急促的叫嚷声传来。
“将军!将军……”老军医气喘吁吁,须发皆乱。马车堪堪停稳,他先行掀帘跃下,幸而生得一副矫健体魄。
老军医一路于军营中疾行,至江凌安营帐前,猛地跌了一跤。
顾柠闻言,顿住话头,掀帘迈出营帐,将趴在地上的老军医扶起身来。
“老军医,您老人家今日怎么如此不稳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