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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给孤解释一二?”黔成王将一张雪浪笺摔在凌月脸上,拂袖背过身去。
凌月抬手捉住那页将要飘落下去的信笺,打开来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东厂提督太监何植殒命前日,国师或在何植府上,良久方才离去。’
短短一行字,凌月瞧了许久,背心被冷汗打透,飞快浸湿了里衣。
时至今日,她方能确定,身边定有一双透明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于无形中将她的动作泄露与旁人。
此人究竟有何目的?
而今行迹暴露,须得奋力保住王后。王后只能身在暗处,不可被黔成王怀疑。
无数个纷乱的念头在内心乱窜,凌月双腿沉重,猛地屈膝跪地。
“回禀大王,信中所言,确有其事。当日微臣下朝前往毒影阁的途中,忽被人套上麻袋扛走。微臣再一睁眼,便到了何大人府上。”
凌月言辞恳切,振振有词,面上毫无半分虚假神色,“微臣亦不知何大人绑微臣做甚。”
黔成王将信将疑,觑眼注视凌月,“孤素闻你二人关系不睦,怎么就到了半路打劫的地步?”
言及于此,他似乎难以置信,只觉国师与何植行事皆有不妥。
凌月凝眸垂首,深深叹一口气,“大王,微臣实属冤枉。那日,何大人对着微臣好一顿拳打脚踢,却未曾告知微臣缘由。微臣揣测,何大人如此行事,或只为出一口恶气,报微臣昔日凌辱打压之仇。”
黔成王将信将疑,复问:“国师,你如何得以脱身?”
此话算得问到了关键之处。
凌月内心狂跳如雷,额间细汗微泛。她双手拢在宽大袍袖中,指节微曲。
倏觉手心灼热而黏腻,喉间亦随之发紧,“回大王,微臣……微臣请大王责罚。”一语方了,凌月伏地不起。
黔成王不明所以,遂上前将凌月扶起身来,“国师此言何解?既是何植为报私仇,将你劫走。国师何罪之有,孤又因何而责罚你?”
凌月垂眸,沉吟片刻,似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方才开口:“回禀大王,当日,微臣为从何大人手中脱身,应允给何大人三万辆白银……”
黔成王闻言,嗤笑一声,倏地出声打断,“国师身份尊贵,如何只值三万辆白银?”
凌月复又俯身跪地,“大王明鉴,微臣只是虚言糊弄何大人,并未当真拿银两前去赎身。微臣未及时禀报此事,实在没脸说出口……”
“罢了!”黔成王似对凌月口中所言毫无兴致,“你且说说,是谁前去何植府上求情,你方得以脱身?”
、不识月(十二)
◎嫌隙◎
“微臣惶恐,还请大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