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归衍鼓起勇气,微微欠身从背后抱住人。
手背被轻轻拍了一下,这个力度根本不能把人打得吃痛松手,反而让人得寸进尺,完完全全扣住了腰身。
彦青霜凝重的神色缓和下来,又一次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路归衍整张脸近乎埋进宽厚的后背中,声音闷闷传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感觉像是一场梦。梦醒后,是不是一切就会消失。
彦青霜覆在路归衍手背上轻轻安抚:傻阿衍。
路归衍下巴轻轻蹭着彦青霜的肩,眼里翻滚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他很热,抱着人更热。但他不愿意放开人,任凭这点火烧遍全身。
饮鸩止渴,毒入肺腑。
彦青霜:所以你心仪之人的说法,并不是真心的?
路归衍顿了顿:是真的。
爱徒犹豫了,彦青霜有点小失落,还是继续问道:那你希望我未来和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共度余生吗?
路归衍没有说话,身体很诚实地把人抱得更紧了,力大到要勒断人骨头。
还在暗爽的彦青霜喊叫出声:哎哟哟,你要谋杀我吗?
路归衍放开人,压抑住内心的躁郁。
师尊前五百年没有他的参与,他希望后几百年,都能在师尊的生命中占据一席之地。为了这个目标,他会想尽一切办法。
刚刚一瞬间,他甚至想对师尊使用最恶毒的禁术,将二人神魂绑定。这样,死的时候能带着师尊一起下黄泉,也就不会让别人有机会觊觎师尊。
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心魔。修道之人需六根清净,一旦产生欲望,就会催生心魔。如若克服不了心魔,将会轮为心魔的祭品,成为毫无理智的妖邪。
他不想成为妖邪,也极力克制着对师尊的占有欲。
彦青霜转过来,握住路归衍的手,柔声道:所以,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无法忍受会有别人拥有你,就算那个人可能比我强,比我帅,比我有钱。我也无法忍受身边的人不是你。在我眼里,他们连你一根头发丝都不如。我活了几百年,只有你,也唯有你,让我第一次觉得,如果我身边要有个人陪,那个人必须是你。你明白吗?
路归衍的瞳孔一圈一圈放大,呼吸声越来越重。
怎么,现在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彦青霜弹了弹路归衍的额头。
吃了不会说话的亏,彦青霜所说,皆是路归衍心中所想,可偏偏没办法表达出来。他望着人深情的目光,组织半天语言,努了努嘴,道:没有人。
彦青霜没理解到,反问:什么?
在我心里,没有别人比宗主强,比宗主帅路归衍憋了憋,钱不是最重要的,我也能赚钱。
他倒了倒乾坤袋:我改进了一些复杂的符咒,能很方便地画出来,拿出去售卖一定能给合欢宗添砖加瓦。等我再修炼修炼,可以画出更多的符。如果合欢宗需要,我还可以将改进后的画法教授于人,这样产业可以越做越大
彦青霜捧着一大把黄符,有种哄骗纯良徒弟的罪恶感。
但那份罪恶感在爱徒拉着自己小手指,眼巴巴看着他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情绪烘托至此,可有个毒拦在中间,着实煞风景。
要不就趁今晚夜色正好,把毒素清除干净。
彦青霜舔了舔唇:阿衍,你还热吗?
路归衍默默将符纸又收起来,不再拒绝彦青霜的好意,含蓄点点头。
他毫无察觉,今晚上,他将要遭遇前所未有的恶战。
路归衍并没有多少知识储备,为数不多的,是在泡藏书阁时,不小心翻到的春宫图,以及医师给的那本。
一时冲动答应了让师尊帮忙,但他并不知道师尊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师尊受毒素影响,损伤修为。
路归衍认真道:宗主,我身上还有毒,希望宗主用不需要身体接触也能解毒的办法。
本打算以身犯险试试这毒有多强的彦青霜听罢略有些失落,不过想想爱徒也都是为了他好,转而道:二长老送你的那棵树还留着吗?
路归衍不自觉瞥了眼枕头,被彦青霜抓到小动作,好奇道:怎么了?枕头下有什么?
没什么。路归衍从乾坤袋取出宝石树,语气淡定。
但彦青霜微挑眉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
路归衍反应很快压住枕头一角,握住偷袭的左手。
彦青霜重心突然偏移,右手迅速撑在身侧,才防止了直接压到人。
窗外起了夜风,吹得风铃一阵一阵的响。但屋内的温度一点也没有降低,空气黏稠焦灼,湿湿嗒嗒。
两人靠得很近,鼻息缠绕,眼神交汇。
阿衍,你确实很热,要脱衣服吗?
彦青霜说着话,眼睛却盯着路归衍的唇,眼神毫不避讳地上下流连,就差把快亲我三个字说出口。
路归衍的呼吸很重,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修长滚烫,贴在彦青霜唇角。彦青霜眯着眼,
微偏头含住了指尖。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濡湿的触感,清晰可闻的吞咽声,小猫似的轻哼,仿佛在品尝什么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