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大床上,静静起伏这一道轮廓。
顾南睡得很熟,丝毫不见醒来的动静。
掀开被子一角,顾西洲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番,给某些红肿的关键部位又上了遍药膏,重新盖好后在床边坐下。
抬手解了领口扣子,想了想又系上,换到靠近舷窗的软皮沙发上。
要是顾南发脾气该怎么办?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急行,在距离申市只剩半小时的飞行距离里。
顾南醒了。
首先是浑身都无法动弹的酸疼,每块骨头好似拆卸重组。
眼皮也不那么容易睁开,因为肿得太厉害。
特别是身后,那火辣辣无法忽视的痛楚。
缓了很久,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呆滞地环顾四周。
在床侧看见了顾西洲,于是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一个夜晚,已经对顾西洲产生了应激反应。
顾西洲衣冠楚楚地朝他望来,“醒了。”
声线弥漫舱内的一瞬间,顾南想起发生的一切,不愿面对地重新躺回去,蒙在被子下面悄悄流泪。
完了,整个人生都完了,乱伦了。
被子下伸来一双手,顾西洲将他捞出来,“躲什么?”
恨意熊熊燃起,顾南拿出最后一丝力气,扇他了一巴掌,“别碰我!”
顾西洲置若罔闻,且低下头二话不说就亲。
顾南无计可施,咬他舌头。
就算这样,顾西洲也没放弃。
但由于昨晚实在太过,虽然现在顾西洲并未实质性要干什么。
只单单卡在这一步就已经完全将顾南吓住,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咬人。
“别再这样”嗓子沙哑又干涩,“哥哥,停下”
他对顾西洲整个人应激,顾西洲对他的哭声应激。
“长记性了么?”顾西洲松开他。
雪白床铺间,顾南呜呜地半坐其中,不住点头,“长了,长了。”
“还乱跑么?”顾西洲轻松地将他按回床上。
平躺的姿势让泪水无法悬停于眼角,只能源源不断地流进耳廓。
顾南蹭了下枕头,猛摇头,“再也不了。”
“好好说话。”顾西洲合衣他身旁躺下。
“哥哥我再也不跑了。”顾南抽噎着,“再也不会了。”
“听话么。”
“听话。”犹嫌表达不够确切,顾南着急地补充,“哥哥我听话。”
“以后该怎么做。”顾西洲用指腹给他揩掉眼泪,“想清楚了再说。”
以后怎么做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顾南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试图往床边挪好远离顾西洲,不过顾西洲冷冷看着他的动作,他又将自己移回去。
直到两个人恢复成原本没有间隙的姿势,顾南抹了把脸,还是没有想到以后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