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凤素来偏袒自己哥婿,笑道:“哥婿一向是个靠得住的,咱们啊多听听,耽误不了事儿,一家子和和气气相互依靠,这日子过的岂不是顺心如意,如今啊,就缺个娃崽了,我瞧着你们两个,是先让我做上奶奶还是先做上外祖母。”
叶溪和李然相互对视一笑,都埋着头扒饭不说话。
刘秀凤嗔自家小哥儿和儿媳妇一眼,笑骂道:“罢了,我只催你们有什么用,好田还得让好牛耕,我还不如催催你们汉子,今儿这刨汤多喝上两碗,有了力气,晚上才好给我造娃崽去!”
叶山和林将山表情没变,倒是叶溪和李然脸更红了,差点被米粒呛到。
“阿娘”叶溪求饶道。
李然也是羞的不敢抬头看人,手悄悄去拧了下叶山的大腿,把叶山拧的龇牙咧嘴,傻呵呵的瞧她。
自从她嫁过来,这汉子别提多卖力了,就是想歇歇,也是不愿放过她的。
刘秀凤抿嘴笑:“行行行,我不说了,免得让你们臊。
吃了刨汤,刘秀凤又提了一些碎排骨给叶溪,让他们提着回去煮锅子,叶溪是不要的,哪有常回娘家来提东西走的,李然却板着脸道:“你不敢要莫非是怕我这个做嫂嫂的小气,连这点东西都要计较么你和我就像是亲生姐弟才是,等你有了好吃食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些来。”
叶溪这才愿意提着,和林将山离开叶家后,两个人踏着夜色回了小院儿。
到了吹灯睡觉的时候,叶溪暖洋洋的依偎在自家郎君暖烘烘的怀里,两只脚还贴着他的小腿,整个人跟躺在暖炕上一样,叫人舒服的眯眼睛。
“怎喝了有段时间的羊奶了,还这般怕冷。”林将山说着,又搂紧了些夫郎,将棉被给他往上盖了盖。
叶溪打了个呵欠,眼尾泛红,“哪是这么好将养调理过来的,这几天母羊吃的好,我都是捡着菜叶子喂它,羊奶更足了,我一个人怕是都喝不过来,明儿找个桶给存着罢,发些奶酪冬天吃也好。”
林将山的下巴贴着叶溪的额头,低沉的嗯了一声。
叶溪瞌睡上来了,听着外面冬雨敲打竹林的声音,整个迷迷糊糊的,嘴里还止不住的念叨着:“菜园子的萝卜和白菜瞧着是能收些去镇上卖了,这几天腌菜的人多,好卖些。”
“秋日晒干的荠菜和菜干都得拿出来敞敞,怕潮了就不禁放了,用火烘烘,冬天好包饺子做肉包子吃。”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渐渐凝固成了雪,在空中飘成了雪花片,落到地上,将万物渐渐覆盖成了雪白的颜色。
叶溪迷瞪瞪的说着自己的规计,听的林将山按捺不住了,低下头封住夫郎的嘴,将湿滑的舌头就伸了进去翻搅。
惹的叶溪的瞌睡一下便散了,轻轻的捶打着人,“唔唔唔。”
林将山才不管,暖窝暖被,还有细嫩可人的夫郎,这样好的冬天冷夜,不就是做这些造娃崽的么,他急吼吼,不容人抗拒的扯开夫郎的衣裳,就贴了上去。
“阿娘今日说了,让我定要好好耕地,我得听岳母的话才是!”
第二日起来时,才发现,昨儿个夜里已经开始下雪了,风一刮,雪花乱舞,割的人脸上疼。
叶溪站在檐下被风这么一吹就打了个寒噤,赶紧回屋里去加了件衣裳。
林将山起身后就在院儿里找了一些劈好的柴火,坐在檐下比划着,叶溪加了衣裳出来,问道:“相公这是要做什么”
林将山用斧子比着尺寸,“今儿天便这般冷了,后面更是难捱,给它两钉个小屋子,让它两挤在一块儿睡,也好过冬。”
母羊来了这些天已经和小鹿混熟了,两个天天腻在一块儿舔祗或是相互顶角着胡闹,现下两头正巴巴的蜷在林将山脚下,看着他给自己做屋子呢。
叶溪知道他是个细心良善的,连家里的牲畜都想到了,便笑道:“那相公做好了屋子,我用谷草给它们编个草垫子,里面加些芦苇和旧衣裳,这冬天,它们怕是也能暖和的过。”
说完,叶溪便回灶房去烧饭了,林将山则下山去了叶家,挑了两担子的谷草回来,用木条将谷草钉在鸡舍墙上,围着钉了一整圈儿,又给鸡舍撒了一些稻草铺在地上做窝保暖,这样冬天鸡鸭才能安稳过冬。
点了艾条熏了会儿,又将粪便铲了出来,便去收拾猪圈了,猪是有肥膘挨冻的,何况年前便要卖掉一头宰杀一头,猪圈就不用御寒了。
林将山铲了猪粪后,又帮着叶溪熬了猪食倒在槽里喂了猪,便回了灶房,将灶膛的草木灰掏了一箩筐出来,混着粪便。
“我去撒在菜园儿里,施肥不说还能保温,免得菜被雪冻伤了,明日若是再冷些,我便将草盖子铺到菜园子去。”
叶溪点头,开始洗米切菜,林将山便挑着草木灰出门去撒肥了。
炊烟袅袅,农家烟火飘散在满天雪花中,鸡鸣声起,山秀村正式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这里是山秀村59
冬至时节,万物藏,等春来,自此昼短夜长。
山秀村这个山谷里的小村子变得寂静,白皑皑的大雪覆盖了山沟和田野,银装素裹,白日里只闻鸡鸣狗吠声。
半山腰的小院儿里,叶溪坐在炕上,穿着厚实的棉衣暖洋洋的在绣帕子,炭盆里的炭火烧的通红,火芯子映的屋子里温暖舒适。
小鹿和羊子就趴在堂屋地上,安静的陪着叶溪打发时间。
林将山念着叶溪怕冷,前两日就将炕烧起来了,冬至前,两个人日夜紧干,在院儿里烧了一窑一窑的炭,好歹是将家里地窖堆满了,只管安心取暖过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