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山去叶家提亲要娶叶溪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厘哥儿在家听闻了,便迫不及待的上门来找叶溪。
刚进门就笑着调侃道:“某些人可是要当新夫郎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乐开花呀。”
叶溪坐在屋里的窗户边,正比着尺寸裁鞋底子呢,听了厘哥儿的话后抬起头柔柔的笑开了:“你来啦,快来坐,我给你抓干果子吃。”
厘哥儿也不同他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炕上。
叶溪从屋里的小橱柜里给他抓了一盘子的炒瓜子和花生另外还有几个无花果干来,笑道:“你来就是为了打趣我的?”
厘哥儿嗐了一声,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我这是替你高兴的紧,你前些个儿才同我说你有心上人了,今儿我就听闻了林将山来你家提亲了,这不是好事儿是什么。”
叶溪眉眼间也是止不住的笑意,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啊,是个直性子动作快得很。”
厘哥儿挑了挑眉,继续道:“而且这林将山做事有场面,他早上提的那些聘礼可让不少人眼红了,就这短短一上午,就传遍整个山秀村了,都说你叶溪是个福星,这才以为你溪哥儿落了门好亲事,转眼间又掉进另一个福窝里去啦。”
叶溪指尖扯着针线,撇了下嘴:“那曹家可不是门好亲事,不过,他那里确是个福窝。”
厘哥儿被他酸的装作要吐,两人嬉闹了一番,叶溪有些出了汗,索性就将面纱摘了,继续绣帕子。
厘哥儿支着下巴坐在炕桌的对面看他,像是有什么惊奇的发现:“溪哥儿,你的疤好似淡了些。”
叶溪没放在心上,以为他是宽慰自己呢,“是么,就你会唬我。”
厘哥儿急了,直起身子道:“真的,你那疤不似以前那样鲜红了,淡了好些。”
见他这副模样,叶溪这才信了,去隔壁屋找了自家阿娘的镜子,对着窗户的光线认真看了看自己的左脸,还真如厘哥儿说的一样,是淡了好些,摸着都不像以前那样凹凸,似乎平了一些下去。
叶溪想了想,许是林将山给的那罐药膏起了作用,这段时间他天天都在擦,早晚不间断,一开始并没有抱什么期待,只是想着不辜负了他的心意,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厘哥儿拍手道:“这真是太好了,你如今快要成亲了,脸上的疤也渐渐好起来了,溪哥哥你不是福星是什么!”
叶溪笑他嘴甜,“是是是,我就是个大福星。”
厘哥儿得意道:“那林家的幺哥儿怕是这会儿子咬碎了牙,嫉妒你呢。”
这边的林家,林阿娘回了家,便开始嚷嚷:“都晌午了,怎地还没人做饭!”
隔了会儿,幺哥儿才从屋子里打着呵欠出来了,脖子上还带着一星半点的红痕,瞧着是刚起。
林阿娘瞧他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插着腰责骂道:“你看看都日上三竿了,你怎地才起,这般惫懒,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也没你会享福的,鸡鸭喂了没有,还有昨日的脏衣裳可洗了?”
幺哥儿眼神朦胧的摇了摇头:“刚起,还没来得及去做。”
林阿娘气道:“感情真是要嫁出去了,家里的活计都不干了,你这可怎么好,日后若是嫁去了曹家,还是这幅模样,怕是要遭打回来的。”
提到这里,她就更是气,曹家到现在都没来提亲,山秀村的人都知道她家幺哥儿要和曹家定亲了,可这怎么拖着拖着反而没了动静。
“曹家那个可跟你说了几时来提亲?”
听到这里,幺哥儿心里也是又气又急,他昨晚又偷偷出去私会了曹斌,说来这是他们第四次暗相私会了。
当初怕曹家看不上自家,幺哥儿便想了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去了曹斌上下私塾的小路上,装崴了脚,他模样生的不差,装作柔弱无助,眉眼间有丝别样韵味,就这样勾搭上了曹斌。
这曹斌一开始还装的正直,绝不与他有肌肤接触,后面两人待一起久了,便情难自禁,暗许终生了。
可眼看着都已经私会了这么几次了,曹斌也不提来他家定亲的事儿,昨晚他刚想问这事,曹斌便左右逢源了过去,然后就解了他的衣带子,把他又诓床上去了。
“没呢,阿娘,我心里也是急的很。”
林阿娘将今日的见闻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叶家的溪哥儿定亲了。”
这下轮到幺哥儿吃惊了,他不相信的皱眉道:“阿娘莫是听错了,那丑八怪烫伤了脸,如何定亲,谁愿意要他。”
林阿娘:“我站在村头亲眼看到的,上门提亲的是村里那个外来户林将山,就是住半山腰那个,请了媒人,提了满满两手的聘礼去的叶家,有鸡鸭,棉布,点心,至于彩礼钱,怕是也不会低了,叶家可风光着了。”
幺哥儿还是不信,“阿娘你怕是在诓我,那汉子不知道他叶溪的脸么,还愿意出厚金娶他?”
林阿娘:“可别不信了,山秀村的人都知道了,还是人家林将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的,不在乎溪哥儿是不是烫了脸,只想娶他回去好好过日子,还说怕自己赶慢了就晚了,巴巴的往上贴呢,叶家也点头同意了,现下两家就等着风水先生定了日子就要成亲了。”
幺哥儿一听顿时妒火中烧,凭什么,他叶溪凭什么又赶在了他前头,前些日他还在笑他没人要嫁不出去,今天就定了亲,还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而自己和曹家的事儿还没个影儿,若是这样,他岂不是又落了笑话。
不行,他得再去催催曹斌,莫不是他占了自己的身子还想着吃白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