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不擅长交际,也不想过多探问陆隽,于是恢复了闷声不响。
虞鸿也知陆隽不能再饮酒,所以让小厮接着去煮一壶茶。
“诶,陆状元看着有点眼熟。”虞浅浅开口问道,“陆状元是不是来过”
虞鸿皱眉说:“浅浅,陆状元何时来过府邸”
虞雪怜抿唇道:“爹爹不记得了去年祖母生辰,陆状元来过。”
“有这事吗”虞鸿匪夷所思地说,转头问陆隽,“陆状元去年便来过我府上”
亏得虞鸿今日没喝酒,不然他当真感觉自个儿喝醉了,陆隽怎会到母亲的生辰宴呢。
虞鸿看着虞雪怜,心下狐疑,穗穗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荒唐
陆隽道出他老师和张先生的名字,虞鸿若有所思地道:“你老师原来是陈大人。”
提起张泰禾,虞鸿自然也想起陈昌石。
这二人早些年便辞官养老,那时候上朝没有一天是消停的。内阁辅臣跟冯璞玉明争暗斗,两派的气焰一个比一个烈,在太和殿唇枪舌剑的。
虞鸿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晰,是因那两年被弹劾,被贬黜到岭南的官员前后有十余人。
他身为镇国大将军,虽捋不清这弯弯绕绕,却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隐隐担忧圣上的大手伸到他这里来。
虞鸿笑着说:“陈大人当年舌战群儒,你瞧着倒不像他学生。”
陆隽无意要在饭席谈论自己或老师,今日冒然登门拜访,已是失礼。他微微颔首,拿起茶盏,道:“陆某以茶代酒,敬虞将军。”
虞鸿眯眼跟陆隽碰杯,问:“你身子如何了”
陆隽回道:“并无大碍了。”
陈瑾看陆隽谦逊有礼,谈吐大方,可举止过于谨慎了些,入座到现在,都不见他提筷。
她轻咳一声,笑道:“陆状元,莫要见外,动筷用膳吧。”
“这些膳食,酸的,甜辣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够不着,只管起身,到了饭桌,可不能饿着肚子。”
即便席上突然多了一人,但没人觉得不舒服。
虞浅浅兴致来得快去得快,且陆隽来过一次府邸,酒令牌玩得不好,总是输,像木头似的。
其次,她读书差劲,见了喜欢读书的人就发怵。
虞浅浅闷头吃着自己喜欢的粉蒸肉。
温昭姊妹则是问虞雪怜后花园都种了什么花,若有芍药,能摘些回去做酥饼吃。
末了,丫鬟们过来收拾饭席。虞雪怜她们去了后花园。
虞鸿想着留陆隽闲聊片刻,就带他去了东院的书房。
“实不相瞒,今日是小女的生辰,故而我和夫人紧着照顾她,想让她过得高兴。席上若怠慢了你,绝非我本意。”虞鸿饭后有练剑的习惯,他擦试着剑刃,道,“你家中没有兄弟姊妹帮扶,刚入朝是要辛苦些,但不必为此讨好那些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