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骂了句,“我就知道。”
那边摔碎了什么东西,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于是继续用老办法,以工作量无法完成为由,让安絮回去帮忙。
这一次,不管用了,戚然没同意。
阿琳娜从愤怒到无奈,最后妥协。
“典狱长,麻烦您适当让他休息一会,他年纪还小,胆子也不大,您这样会吓到他……”
她说了一大堆,对面只有一个“嗯。”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挂断电话。
戚然捻去少年眼睫下悬着的泪珠,品尝。
咸带着一点点香,奶油味的。
戚然就坐在床边,手指闲适地圈住少年白软的手腕,而后用力收紧。
那深沉得如同幽潭的眼底,无波无澜,望着安絮的目光和看一个不重要的的物件一样。
没什么区别。
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男生,委屈的时候会一个人团在角落里难过。
害怕的东西有很多:怕黑,害怕极度安静,也害怕吵闹。
喜欢侧睡,睡觉时会被噪音吓到,缺乏安全感,胆小,动不动就哭,生气的时候会不理人。
戚然一条条数着安絮的缺点。
组合在一起,就是毫无吸引力的性格,完全不在他的择偶标准上。
又弱又菜。
空气里全部都是少年身上的香气。
似乎感受到对方的注视,少年睡得不安稳。
鼻尖微粉,红润的唇肉张合,“等我拿到枪,就把你……”
“把我怎么样?”
安絮蹙紧了眉心,语气有点凶,“把你突突成一个全身是洞的筛子,然后,丢进臭水沟里。”
“呵。”
戚然满不在意他的梦话,微微掀开了被子一角。
……
阴暗潮湿的审讯室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地上趴着奄奄一息的男人,衣衫破碎,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脸上深深的伤口还在出血。
浑身没一块好皮,狱警用盐水泼在他的伤口上。
有些渗人。
男人尖锐的哀嚎声被抹布堵住,发不出来。
狱警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说吧,把你的同伙都供出来,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男人正是其中一个玩家,在监狱副楼上班,没想到被发现了身份。
他虚弱地抬起头,否认,“我没有同伙。”
狱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心领神会地端起了带刺的皮鞭。
“啪!”
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落在犯人身上,瞬间绽出一道血痕。
男玩家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开口。
狱警怒不可遏,“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
不管怎样,男玩家都不肯配合。
狱警走到他面前,“你以为能扛得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说着,他让人端来了一盆玻璃渣子,要往嘴里灌,威胁道:“肠穿肚烂的滋味可不好受,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