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眼的同时,发现姜初瑾也在朝那人看。南琅顿了下,莫名想回避这个话题但还是淡淡解释说:“前女友。”
姜初瑾看她,黑眸平静。
“她过来可能是找我要债的,”南琅笑了声:“姜医生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姜初瑾说:“会的。”
她什么也没问,也没管是钱债还是情债,只说了两个字“会的”。
谈话间,楼上的女人下来,直接走到两人面前。她的个子很高,穿上高跟鞋超过了一米八。她低眼看着两人,而后含笑喊了一声:“南琅。”
南琅抬眼。
三个人各怀心事,酒吧气氛生硬而逼仄。片刻后,女人颔首,对姜初瑾说:“我和南琅有些事说,先失陪了。”
姜初瑾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她垂在身侧的五指蜷了蜷,眉毛很轻的蹩了下。她有一瞬间想跟过去,但现实告诉她不允许。她是南琅一部分的过去,她和南琅有段亲昵依偎的岁月,所以她可以寥寥两语就可以把南琅带走,而自己不行。
姜初瑾有些嫉妒。
服务员送来了柠檬水,姜初瑾道了声谢,轻抿了一口。她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晃了下神。
片刻后,她放下柠檬水,去了洗手间。
姜初瑾没想故意偷听,然而她到了洗手间后,发现两人正在隔壁房间。酒吧隔音效果不好,两人的争吵盖过了水流声。
准确来说是女人单方面的发泄,她没了刚才说“失陪”的体面,尖声的控诉着,光听声音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狼狈和绝望。酒吧里这种事情很多,其他人根本对别人的爱恨情仇没兴趣,听了一耳朵就走了,只有姜初瑾任由水流缓缓而下。
南琅从始至终不置一词。
她只说了一句话。
那也是,姜初瑾在她们的争吵中,唯一记得很清晰的话,像是烙印在了脑海似的。
她说:“就是玩玩而已,真当能一辈子啊。”
南琅出了那个令人头疼的房间之后,回到原位置已经看不到姜初瑾的人影了。她四处张望了下,然后在手机点了两下,把手机放在耳边。
那边响了几声,然后是一个机械甜妹的女声:“你好,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正在通话中……”
南琅挂断,又拨了几次,还是在通话中。
她低头咕哝了一句:“跟谁聊的那么欢啊。”
聊的正欢的姜初瑾此刻没走远,她就坐在停在酒吧外面的车上,落下半截车窗吹着凉凉的夜风,听着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
女人声音不再声嘶力竭,她明显冷静下来,但声音里仍有掩饰不住的哭腔。她喊了一声:“初瑾。”
姜初瑾淡淡道:“以言学姐。”
“怎么才两个月没见,就和我生疏了。”徐以言说。
姜初瑾垂下长睫,沉默。
“算了,不谈这些了。今天刚回国,来酒吧放纵一把没想到就碰见你了。”徐以言嗓音低沉,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就将微弱的哭腔藏了下去,恍惚间又回到了往日冷漠沉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