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之前认识?王珩心思转来转去,面上却还是挂着笑,主动替苏春烟解围:“哈哈,这位是我们店里帮忙的苏”
苏春烟突然插嘴:“叫我小苏就好。”
这是不让王珩说她真名的意思。
王珩摸了摸后脑勺,哈哈笑两声:“对对,叫她小苏就好。”
叶凌琳看她一眼,大约是觉得王珩才是这才买卖的主事人,便也没有多做探究,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她身后的付而秋也没有说话,跟着坐下。
一直在观察着付而秋的苏春烟不由得有些失望,除开刚进门时的视线交汇外,其他时候付而秋一点视线余光都没朝她这边看过来,苏春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付而秋没注意到她这幅随意的模样,忧的是六年过去,付而秋可能根本已经忘记了她。
在场的几人寒暄了两句便开始动筷子吃东西,这家酒楼是一档高档餐厅,包厢里使用的餐具都是光可鉴人的精瓷,苏春烟在调羹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和高中时期肌肤白皙的样子不太相同,现在的她皮肤微黑,头发浅短,不再像以往那样精致满满。虽然还是好看的,但更多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野性,而非大众意义上的可爱。
也正是这一眼,叫原本习惯了自己这幅样貌的苏春烟恍然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和付而秋分别时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差别实在太大了。
她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吧?苏春烟闷头给自己舀了一勺汤。
这场饭后面的谈话几乎都是王珩在进行,苏春烟闷头一直吃菜,桌子上的人具体说了什么她一概没听进去,只时不时地偷偷借着余光去看付而秋。
付而秋好像更高了,她高中身高就有一米七左右,如今看来更是长高了不少,约有一米七五,苏春烟偷偷目测了一下,自己站在旁边估计只能到她下巴位置。
还是很瘦,以往在学校里的时候校服经常荡荡地挂在付而秋身上,如今换上衬衫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苏春烟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搂的过来她那细瘦的腰。
头发比以前还要长,不过不像以往那样只简单地绑马尾或者顺披在肩后,而是特意盘了起来,露出尖削的侧脸。很美,很适合她。
见没人注意这边,苏春烟又继续向上打量,付而秋今晚画了淡妆,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记得高中那会儿,付而秋对化妆穿搭之类的事情还是毫不关心的,那时候还是苏春烟路过看到什么好看的衣服买回来给她,或者兴致来了压着她修眉涂口红。其实苏春烟的技术很烂,修眉能修得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涂个口红能涂成大血唇,但是付而秋总是纵着她,从来不说些什么。她那时也是不戴眼镜的。付而秋眼睛视力很好,坐在最后一排也能轻松看到陈教写的花生小字。
不知道她后来是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戴上了眼镜。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了近视了吗?还是单纯的装饰作用?
苏春烟其实有点不满这幅眼镜的,她觉得付而秋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眸子,眼型完美,微微低垂着看人的时候很是漂亮。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付而秋大学里一直都带着这副眼镜,那么能看到、注意到记忆中那双美丽眼眸的就只剩下自己,这样似乎也挺不错。
包厢里的几个人似乎聊到了什么分歧的地方,王珩的脸色不太好,拉着苏春烟就要朝外走:“我们先去上个厕所。”
苏春烟被他捏得有些手痛,挑了挑眉:“你可是男的,说要和我一起上厕所怕是不太合适吧?”
王珩把她拉到公共场所的洗手台前,很是烦躁地点了口烟:“d,天上果然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
看来发生了什么让王珩纠结的事情。刚才苏春烟根本没听进去几个人的聊天,于是转头看着洗手台前的镜面:“怎么了?”
她这一问,王珩吐苦水一般全倒了出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有个天文博物馆的人打电话想让我们把陨石捐出去吗?今晚这个大客户带来的付小姐就是之前打电话的那个天文博物馆的人,我之前挂了她的电话她们就用天价购买金故意把我诱骗出来,根本目的还是想说服我们免费捐赠。”
“嗯?”洗手台的镜面上有些干涸的水渍,或许是上一位客人遗留下来的,使得苏春烟的脸在镜面中有些斑驳,就如同这几年的时光一样,飘飘渺渺,看不真切。
“她们还提了什么条件?”以苏春烟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叶凌琳和付而秋对着王珩提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那么他肯定忍不住在饭桌子上就会直接翻脸,哪还等现在一脸纠结地将苏春烟拉到厕所边来。
果然,说到这个,王珩还脸上犹豫:“她们想让我们免费捐赠是为了近期要办一个国际陨石展,如果这个陨石展办成,她们承诺以后店里的陨石都可以得到认证。”
他们这些做陨石倒卖的基本上都是私底下悄悄在做,压根没几个人想着对陨石进行官方认证,就算有人有这个心思,去正儿八经认证的过程也是千难万难。如果以后真如叶凌琳、付而秋所说的那样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对店里的陨石进行认证,后续陨石的售卖价格肯定能拉高不少。
王珩一时做不出决定,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苏春烟:“苏姐,你觉得呢?”
苏春烟摇摇头,这批陨石里虽然有部分她寻找到的,但大多还是队里其他队员的成果,他们出发时一行队伍有十几人,苏春烟找到的陨石只占十之一二,她也无法帮助王珩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