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烟意犹未尽地拉着付而秋朝外走:“陨石可太美丽了。”
付而秋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苏春烟想起付而秋以前做陨石猎人的经历,不由得生出一些迟来的好奇:“说起来,秋秋你以前到底为什么去做陨石猎人呀,是初中毕业去的吗?”
付而秋难得地怔了一下,似在回忆过往:“那个时候我妈妈发病身体不好,住在医院里每天都在烧钱,家里存款不够,我便央求王叔带我一起去猎陨。王叔的队伍是民间散队,本来不允许未成年人参与,我报大了年纪,骗他们身份证上登记有误。”
身份证年龄登记错误确实也说得过去,苏春烟抓住的点却是付盈生病。
想起付盈那常年不健康的脸色,苏春烟有些犹豫地问道:“付阿姨到底是什么病呀?”
付而秋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苏春烟十分吃惊:“你们没去医院检查吗?”
“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说话间,付而秋的脸上也带了些沉重。
科技发展到如今,世间觉大多数病症都能找到对应的病因,但是现代科技却拿付盈的病无可奈何。
自从生下付而秋之后,付盈的身子便一日日变差,有时候甚至会生命体征急速降低,但是无论是去大城市还是找有名的医师教授,俱诊断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疾病。
这是一种目前医疗系统未能记载的罕见疾病,这些医生教授们最后只能这样说道。
医疗技术拿付盈身上的疾病无可奈何,一些爱说闲话的邻里却喜欢闲传付而秋是灾星,说是她命里带灾才会在出生时损害付而秋的身体健康。
付而秋从幼儿园起便认真学习,接受唯物主义的坚定熏陶,对于这些所谓灾星的言论自是不信的。但有时,周围的人说得多了,付而秋也会小小的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给付盈带来霉运的灾星。
正是小时候的这样经历,才让付而秋从小养成了冰冷不关心外物的性子。
不过,这些付而秋并没有选择告诉苏春烟。她安抚性地拍了拍苏春烟的手背:“都过去了。”
苏春烟嘟着嘴,不假思索地:“国内不行可以国外呀,你们就没想过去国外检查治疗吗?”
苏春烟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瞎提什么建议,他俩以前那么穷,当然去不了国外。如果以后付而秋和付盈去了国外治疗,不就和她见不到面了吗?
付而秋看着她,神色沉沉的:“想过。”
苏春烟心跳快了一拍,连忙掩饰自己那一刹那的慌乱:“哎你看这家电影院”
苏春烟急着朝前走,没注意脚下,偏偏她今天为了和付而秋出门玩特意穿了一双有跟的靴子,一不注意便脚踝扭到差点摔在地上。
她正努力维持平衡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扶住:“没事吧?”
苏春烟借力站起身来,付而秋连忙赶上前来:“袅袅!”
那个陌生人扶得很及时,苏春烟没出什么问题,她摇摇头就要朝身旁的人道谢,话都含在嘴巴里,见到对方的样子又愣住了:这人眼熟得很,他们在哪里见过?
就在苏春烟怔神的这几秒时间里,扶住她的男生笑了笑,露出八颗牙齿,兴奋又羞涩的模样。
就是这个笑容,叫苏春烟终于想起来对面是谁:“你”她有些犹豫,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上次在食堂路上遇到的那个男生。
扶住她的男生倒是颇为大方地对着她打了个招呼:“苏小姐,好巧。”
男生开口说话后,他的声音叫苏春烟彻底确认了他的身份,平衡好后站直了身子,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嗯”。
男生也没太把苏春烟的动作放在心上,而是视线朝她身后的付而秋看去,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付大学霸也在?”他视线扫过二人即便摔跤也暧昧地缠在一起的手掌,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欲。
付而秋正想回答他这声疑问,苏春烟直接打断了付而秋未出口的话:“我们要从这条道路走回家,能麻烦让一让吗?”
那男生果然不好说些什么,乖乖地朝旁边一站,让出道路来。
苏春烟气定神闲地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她心想:哼,这段话还是今天刚跟人家老爷爷学的,看哪个南方人对此能不尴尬脸红!
再次碰到这个男生,苏春烟也还是没在心里留下太多印象,只隐约记得他中文不算好,曾在金座ktv和她一起喝过酒,如今又扶了她一把。
付而秋苏春烟从展览馆里出来,苏春烟带着付而秋去餐厅里吃大餐。
尽管用餐途中苏春烟一门心思服务付而秋,但实际付而秋还是根本没吃多少——高级餐厅的规矩多,很多菜肴付而秋也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吃。
苏春烟性格虽然有点大咧,但在这方面还算细致,贴心地位付而秋讲解这些餐品的原料、做法,以及该怎么动筷子动刀叉吃饭。
两个人贴在一起吃晚饭,苏春烟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闻到一股淡淡薰衣草的清香,她在付而秋身上蹭了蹭:“秋秋姐姐,你换洗衣液了?”
付而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没拉开,被苏春烟死死地抱在怀里,只好实话实说:“家里的款式这边超市没有,随便换了一种。”
苏春烟缠着她问她到底什么牌子,她想回江城后和付而秋保持一样的味道。
付而秋也记不住,只答应回到宿舍看了包装后再告诉她。
吃完饭,苏春烟要和付而秋不得不准备分开,她要赶晚班的飞机,不能再在b市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