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尘一震,猛地看向萧瑟。
萧瑟面色严肃,点点头,轻声说,“先前说的疑似王叔的人,就是他。”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昊阙,萧若风低眉看怀中依旧紧闭双眼默默流泪,只是终于抬手环住他的人,眼神暗了暗。月恒……
他手中真气闪过,那把本就碎的要裂散的剑瞬间粉碎的彻底。抬手一把将浮在眼前的昊阙握住,萧若风冷冽着眉眼看向对面接他剑招的人。
被巨龙惊到的白发人匆匆回神抵挡突然袭来的剑气,身形不稳的又向后滑去,到底之前的一战消耗太过了。不过立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稳住了身形。
只见他身后又现身了一位鹤发童颜的人。
来人叹了口气,轻笑着说,“师父,多年未见,宝刀见老了呀!”
“师父”笑哼,“多年未见,徒儿倒是嘴皮子更欠了!”
来人又笑,感受到笼罩在周身刮皮刺骨般的剑气,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灵物之上的人,“怎么样?”
“师父”面色凝重的说,“差点以为要像为师父亲那般以身殉道了!”
来人挑眉,“哦,那现在?”
“师父”看了看下方完好无损的城池,摇摇头,“现在看来,还有的活!”那个人,好像和记载的域外之人,不一样。
来人微哂,对对面喊到,“小子,这见面礼,未免太惊喜了些!”
一旁的“师父”骤然转头,“你认识?”
来人面色复杂,叹息一声,“也许……”
萧若风挂心怀里的人,见对面又一人乘白鹤而来,只是将自己的域铺散开戒备着来人。闻言凝神仔细瞧瞧了来人,萧若风一顿,师父!
南宫春水看着对面的巨龙消失,疑似已故徒弟的人御剑而来,对疑惑的师父解释,“大概是你徒孙和徒孙媳妇儿了。”
师父:……大概?
萧若风御剑靠近二人,没有先行像师父见礼。他看向南宫春水身边的另一人,凝眉问到,“何以与在下夫人生死相向?”
“域外之人,为祸一方者,诛!”
萧若风皱眉,“域外之人?为祸一方?”
鹤发童颜的人顿住了。他眼看着大阵成形,给他的感觉诡异非常,整座城中的人都陷入进去。可此时,城中大部分的人都清醒了过来,自然的做着之前的事情,看起来一切如常,刚刚的一切仿若一梦,梦醒皆忘。
可那些没有醒来的人,面色依旧惊惧可怖,想也知道,是他怀中的人不肯放过!南宫春水的师父无奈,“凭她先前护住城池免遭大战波及的举动,我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萧若风面色严肃的说,“既然如此,你到底是伤了我夫人!事了之后,请一战!”说罢,看向一直平静的看着他的人,问候到,“师父,失礼了!”
南宫春水看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人,摇摇头,“这是信任为师呢?还是眼里没了师父呢?”
“他们到底是何人?”
“如果人能死而复生,就是你徒孙和徒孙媳妇儿。如若人不能死而复生,那徒弟我也不知道。”
“不是喊你师父了吗?”
“是啊……可是,不知道是我的徒弟,还是另一个我的呢……”
“哦?”
“三千世界,一亿须弥。谁知道呢!”
萧凌尘愣怔的看着御剑落下的人,玉白的锦衣,半束的长发。轻盈落地后,一手执昊阙,一手揽着自己看着只有二九年华的娘亲。亲密无间的二人,如此相配,却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隔绝着外界的一切。他看着那副和自己有八成相似,却一样年轻的容颜,一时不敢上前。较他记忆中的父帅,年轻太多了。
萧瑟心下也是复杂万分,却也默然无言。之前对自己的猜测有八成把握,如今,就是十成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到王叔手执昊阙,他心中却浮起一个让自己心颤的疑惑。凌尘可能不知道,昊阙,还在剑阁之中,他亲自找国师一起确认过的!他是王叔,可是,当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哪里的王叔呢?是不是,当年的王叔,是真的……没了……
雷无桀看着两人的神色,一时有些瑟瑟,好凝重啊!
而萧若风急着落地,是因为实在担心怀中的人。既然那人是师父的故交,即使心中依然戒备,但暂且收剑该是无碍的。
落地后,他顾不上看已经成年的儿子和已经接触过的侄子,只凝眉轻唤怀里的人。他接住爱人之时就把过脉,内腑有轻微震伤,真气消耗过大。可是爱人一直不睁开眼睛,只眼泪不歇,他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医术太浅,有什么隐患没把出来。
“月恒!月恒睁开眼睛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夫君!”
“月恒!月恒!……”
将昊阙插在身边,萧若风抬起右手,轻柔的抹去爱人脸上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淌着的眼泪。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混着爱人被伤的隐怒、担忧和心疼,让他的声音一时有些暗哑。
泪珠越擦越多,萧若风温热的手掌抚上爱人的侧脸,低头以吻相代。微咸的泪珠在口中晕开,萧若风克制着心中的焦虑,柔声轻哄,“月恒,告诉夫君何处不适,可好?”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抬起环住他的左手,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脖颈一侧,轻声呜咽,“……疼……”
“疼?内腑痛对不对?身上可还有丹药?快………”
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萧若风眼眸一颤,抬手贴上紧紧捂住自己颈侧的柔软。月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