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关着,但南舒梨肯定,他们一定给自己留有吃的。
只是伸手推门的时候,她惊愕,惊慌,无措。
她的手碰不到门,直接从门板上穿过去了。
换另一只手同样如此。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现醒来后身体的不同。
原来,在树荫下那种特别的清凉,不仅仅是因为树荫,还因为她自己。
身体轻盈,走路带风,所以清凉。
南舒梨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无法理解。
她能感觉到风,能感受到饥饿,甚至之前还是扶着老梨树站起来,为什么会碰不到门。
即便穿过了门,是不是也碰不到那些食物,没办法再吃这个家里的饭菜了?
堂屋的门被推动,南舒月和母亲带着火纸从屋里出来。
南舒梨忙奔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可是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与南舒月说着话,一起出了院子。
她浑浑噩噩跟着一起出去,才知道,今天是七月半,中元节。
他们要去给爷爷烧纸。
爷爷的坟地,南舒梨知道在哪儿,毕竟以前每年她都有跟着一起去烧过。
只是这次,不知为什么,觉得那段路特别不好走,她已经被南舒月和母亲甩下一大截路了。
等她终于赶到地方,他们已经在烧纸了。
母亲在爷爷的坟前烧。
南舒月在爷爷旁边的那一座新坟烧。
爷爷什么时候添了邻居,她怎么不知道?
南舒梨转到南舒月身边,看到那新坟的墓碑上卡着的黑白照片,觉得特别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她往下看那墓碑上的刻字,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半晌,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身体轻颤快站立不住。
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
这是她的坟。
她已经死了。
她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那天,她去车站买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
在拿到票后,她回去打算收拾东西的。
可是,走到楠月河路段的时候,被车撞进了河里。
她被淹死了。
后来,父亲和弟弟来接的她的尸体。
村里人帮忙办了丧事。
她被埋在了这里,与爷爷做了邻居。
不过,她没有见到爷爷,反而莫名其妙的,有了这段诡异的经历。
她的弟弟南舒月在给她烧纸,一边烧一边告诉她,过几天他就要去学校上学,不能经常来看她…
滚烫的眼泪从南舒梨的眼眶滑落,旁边的两个人却都看不到。
纸越烧,火越旺。
眼泪,好烫。
风卷起火苗,扑到南舒梨的身上,打着卷儿,落在地上。
南舒梨看到自己的色彩越来越淡,然后如同透明的泡沫,破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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