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们在炎炎夏日买了一杯圣代冰淇淋,用小勺子在奶油里挖一挖,搅一搅,然后吃进嘴里那般稀松平常。
丁强见过屠夫用刀肢解猪蹄,但没见过一个女人用叉子断人筋骨。
且,面不改色。
他颤抖?
试问谁能不怕?
丁强怕,更多的是后怕。
倘若那日闹事,池欢不闻不问,忍他又能怎样?
会不会今天的阿渡就是明天的丁强?
“丁强。”
池欢唤他名字,无奈轻叹了口气,笑了,随后脱了外套丢给他:“卡在衣服兜里,密码是你母亲住院号的后四位。
拿了东西,顺便帮我把衣服处理一下吧。
……我想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池欢明白丁强在恫恐什么,经久旧年,她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
认知里的世界崩塌,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开悟到接受,这个过程怎能好受?
不忍。
不忍迫害一个有血有肉的苦命人。
池欢给他时间…算是、这凉薄人世中的、仁慈吧。
……
回到宴会厅时,但凡和吴清琴有关的人都走了个干净。
江博学和同僚去了小厅。
池欢径直走向医药代表那桌,十多位医药代表,清一水的男士。
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聚会的,必然是行业佼佼者。
反之,这些人没有一个清白。
不请自来,总要有点话题插入,池欢随意物色了个男人,娇媚笑容如假包换:
“李好?你看我到处找你,上次聊的那个靶向药的事到底怎么说呀?”
正侃侃而谈的乐子聪被池欢喊的一愣,待看清人时,眼睛亮了亮:
“哟,这不是网红、池主任嘛?”
池欢清楚,就算她不来,这帮业务精英也会去找她。
不是今天,也跑不了明天。
池欢眼下的风头在他们眼里,可是一块大肥肉。
明明知道跑不了这帮人,可池欢还是选择先下手为强。
可见,她该有多急迫。
“嗐!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池欢睁大了眼睛,懊恼的跟真的似的,转身作势要走。
结果,呼啦一声,一堆屁股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