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怪我这当姐姐的没提醒你。”
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人全身不适,有一股浓浓的威胁味。
叶锦苏抱起旺财,直接往两人中间硬挤,纪玉君差点因没站稳摔倒。
“放肆!”她呵斥道。
可那毛头小子低头逗狗,根本没拿正眼瞧她。
“若要这么说,大夫人往后走路也多瞧着点,否则摔了,别怪我这当小辈的没提醒您。”
脚狠狠往地上跺出响声,纪玉君决定作罢:“红玉,我们走。”
没有过问洛水院被烧的状况,没有行使主母的责任,询问可否有人受伤。
她就这么走了。
站在秦昭芸身边的安嬷嬷转头看主子,不禁感概:
“依老奴看,还是三夫人您比大夫人会当家。”
“这种话往后不可乱说。”秦昭芸紧张打断。
搬进来才住不久的新院子出了走水的事,整个书房面目全非,有许多事亟待处理。
秦昭芸刚要安排下人做事。
突然有丫鬟匆匆跑来,停在秦昭芸面前喘粗气道:
“夫……夫人,本在午睡的延明小少爷被外面的声响闹醒,哭着喊着要您去抱。”
这边要人,那面也要人,秦昭芸分身乏术。
为难之际。
叶锦苏推着她的肩膀转身:“娘,您就放心去看延明,善后交给我便是。”
“你一人可行?”秦昭芸皱眉。
她不想因延明年纪小委屈了自己亲生的叶锦苏,可就这一碗水,总归是难端平。
“我已十六七,又在军营混了这多年,难不成饭是白吃的?”
见叶锦苏拍着胸脯,对谢延明没有半点嫉妒之意。
秦昭芸勉强放心,不忘嘱咐叶锦苏别干粗活,别伤着自己。
叶锦苏也凑到母亲耳边小声道:“现在大夫人定对您和我有恨意,万事当心。”
“好。”
叶锦苏目送母亲回房。
简单整理了清场的思路,叫来一众小厮开干,她自己也没闲着主动帮忙。
连续干了半个时辰。
“屋子为何成了这样?”
门头有一高大身影出声叫停了叶锦苏,她停手,侧目跟谢渊的对了个正着。
谢渊看着烧得满目狼藉的书房有些吃惊。
久久未能归府的他弄明白了一件事。
先前派人调查南疆战事,手下从吏部大臣嘴里套话得知。
南疆一战大楚大胜。
皇帝下令从军功最高的卫将军部队里掇选一卓越战功之士,封少将军之位。
叶锦苏就出自卫将军部队……
“你若是早回来一个时辰,只怕这屋子也不会烧。”
叶锦苏对着谢渊无奈摇头,手上的灰烬因擦汗糊到脸颊,看起来像只小脏猫。
“什么意思?”谢渊追问。
但叶锦苏不打算回答,她依旧低头做事。
直到谢渊让屋里干事的小厮都先回避,走到她面前,又客客气气地问了一遍。
“我娘按照你的话。”
“从账本里找出纪氏给谢大爷填赌账的证据,原本想找表兄问此事该如何解决更好。”
“奈何你不在。”
“就耽误了这点功夫,谢兰欣下手烧了账本,顺道把屋子也一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