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原也终於释怀了:「游越会死,这事儿会翻篇,但有些事儿我不会忘记。」
陆衡眨眨眼:「什麽事?」
「你给我点燃的所有烟花。」
陆衡敛眸轻笑:「我没有在十年前的夏天坠入爱河,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你也不对。」
他的情话像含蓄的春风,总能把陈自原甜得找不着北,快快乐乐地开出一朵花来。
「我能吻你吗?」陈自原眼眶酸:「或者你吻我,就在这儿。」
於是陆衡起身,捏住陈自原的下颚,轻轻往回一带,低头吻下去。
陈自原回吻陆衡,意犹未尽。
此时此刻,陈自原作为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他感慨老天的巧妙安排。
腊月二十五,由陆衡做东,在般蓝摆了桌熟人局,算年夜饭了。
陆衡朋友不多,潘乐是最重量级的一位。
潘总第一次见陈自原的朋友,完全没有缓冲期,融入得非常丝滑。这帮人只要一开口说话,都能摸到对方的底色。彼此是不是一路人,门儿清,混起熟来简直得心应手。
管杰喝一口酒,贼眉鼠眼瞟一圈:「老陈和陆衡呢?」
陶坊说他俩在楼下点菜。
管杰似乎憋了好久,这会儿终於能畅所欲言了:「游越前天没了吧?」
「没了,死透了。」陶坊说:「他爸前天早上刚下飞机,他就断气了,没见上最後一面。」
谢之岩胆颤心惊,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大过年的说这个,你俩不嫌晦气啊?」
管杰说:「游越要活着,那才是真晦气。」
潘乐听得蛮认真,琢磨片刻,决定参与进去,问:「你们聊谁呢?」
「一人渣,」管杰压着声说:「妈的得爱滋了还到处乱搞,活该被人捅死。」
游越的事儿在圈子里传开了,小道消息满天飞,都说他得病了报复社会,约炮不带套。後来在小黄毛那儿得到证实,确实是这麽回事。但这位小黄毛不是不好惹的人,他知道真相後,阻断药不吃了,直接到超市买把菜,把要死一起死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
并且小黄毛跟陆衡长得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也知道游越打得什麽算盘——
他是不是真对陆衡动了心思,存疑,但他要恶心陈自原这是真的。
「幸亏死了,」管杰心有馀悸:「要不然就算老陈真把游越弄牢里去,也够膈应他和陆衡的。」
潘乐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他们口中这位游越估计跟陆衡的牵扯很深,他敲敲桌,说:「陆衡他俩点完菜了,马上就来。」
乔微微闻言对他们仨说:「嘴上把点儿门啊,游越死就死了,别在他俩前面提。」
谢之岩晃着乔微微的胳膊,特娇夫:「老婆知道啦!」
一众人全被他恶心完了。
陈自原和陆衡就在外面,听了不少,等什麽时候他们聊痛快了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