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破院子虽然不小,但是屋子就三间。
东西各一间睡觉屋子,中间一间堂屋,而且还是几十年前岳父年轻时盖的土砖屋。
早就旧的不行了。
有了钱,能重新盖新屋子了!
盖成两排夹院儿那种,这样就能跟弟弟各住一排了,还敞亮!
李良生不知大哥在琢磨什么,他早上天还没亮就又钻进了土坡子山。
熊瞎子夜里觅食,吃饱了之后估计还会掏蜜子当饭后甜点。
于是他大着胆子连夜找回了自己的树壳子,在山里一顿乱钻,主动去找危险的熊瞎子。
早几十年前,山里的熊瞎子比现在多,那会儿打猎也是正经营生,没啥走资不走资的说法。
那会儿还能使猎枪,所以熊瞎子绝大部分都被打没了。
后来搞了集体公社,大家都在生产队干活,渐渐就没了打猎的。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遇见熊瞎子这么少见,而是熊瞎子隔三差五往村里嚯嚯才是。
天蒙蒙亮时,李良生可算听见了蹭树的巨大声响。
他谨慎的躲在树壳子里,沿着窟窿眼儿边往外头张望边往动静传来的方向走。
果然再次给他瞅见正挂树上呼哧呼哧喘热气儿的黑乎乎狗熊子。
那黑熊瞎子晃悠着黑乎乎大掌,笨拙又僚利的驱赶着嗡嗡的蜂群。
“啪叽”一声,被熊掌刮着的蜂巢从树上跌落,溅着金蜜糊了一地。
熊瞎子慢悠悠的蹴溜下树,抱着流蜜的巢球,一边舔一边慢悠悠的走了。
李良生美滋滋窃喜,剩下的巢子都是咱的了!
等到天彻底亮透,四下没了动静,他这才钻出树壳子。
照例的用带来的厚袜子套上脑壳,双手也套上厚棉袖套。
一身简陋的防护,拎着斧子就嘿咻嘿咻一路砍上了树。
哇塞,巨大又隐蔽的树冠子里,又藏挂着十几颗巢子,个头一个比一个大!
烟熏!火燎!
毫不客气的将十几颗巢子全用绳子栓吊着放下树,特意摞着背过来的四个竹筐子,勉勉强强全兜下了。
再将筐子穿捆起来,一路拖拽着。
回家!
要是能尽早弄辆绿铁驴就好了,左右各能挂俩筐子,屁股架子上再固一个。
一趟能拉老些东西了。
这手拖肩背的,哪能背多少东西。
回到家里,恰好李冉冉周末不上课,陈玉珠也在家里,没去队里上工。
昨夜刚把这烫手山芋送走,哪想这大清早的,李良生又弄来了这么老些。
危险刺激又激动人心。
“哇,又有蜜块块儿吃了!”李冉冉没多想啥,只知道又能吃上了。
而且老爸不在家,她能趁机想吃多少吃多少。
陈玉珠的头皮一阵阵的麻,一边搭把手一边对李良生焦虑的嘀咕:
“要不咱最近别碰这茬儿了,怪吓人的。”
“开完这些赶紧送去村长家,就别去打了。”
李良生知道嫂子胆小,心里不可能答应,嘴上还是笑着“嗯”了一声。
“也是奇了怪了,”做活间,陈玉珠闲聊的跟李良生嘟囔:
“往时队里天天叫嚷着旷工扣工分,今早我去了之后,却说没啥活要做,想回家就回,也不提扣分了。”
“啥情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