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清只觉得可笑,漫不经心地说:“不清楚。”
秦慕正要问下一个问题,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秦董,我来接老婆。”
在这秦秀清觉得灰败的办公室里,她心心念念的那抹亮色蓦地浮现眼前。
双脚不自觉地迈向门口。
高挑的身影步步凑近,披散的长发随风起舞,眉眼温柔之人轻声问:
“今晚吃什么?”
简单的问话,是平凡人家不经意间便能道出口的温馨,是她再无法从面前的母亲处汲取的期盼。
亦是那人抚平她波澜内心、替她扫风挡雨的安稳。
秦秀清毫不顾及场合,牵起那人温暖如初的手,将手塞入那人掌心。
转身,再无留恋。
都是利用,那么在被利用和利用之间,她选择后者,何错之有?
心腔颤栗起鼓。
熟悉的心慌和心悸感如影随形。
远处灯火阑珊在观光梯缓慢下行的过程中,逐渐触手可及。
飘浮在半空的心徐徐落定。
“阿清想吃什么?”
凉风灌入脖颈,唐觅清搭了条丝巾,围住秦秀清修长颈部,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坐进车里,秦秀清偏头,幽幽道:“酱香鸭脖。”
唐觅清:“……”
倏地,暗影袭来,幽香萦绕,她脖颈一疼。
尾巴尖尖
秦氏总部大门。
流线漂亮的纯黑轿车内,星火燎漫。
唐觅清比照镜子。
嫣红的口脂或深或浅印在长颈,如秋日火红簇拥生长的繁花。
妖艳迷眼,令人心悸。
黑瞳觑了下副驾驶浅阖眼眸的青梅。
“今晚不吃酱香鸭脖可好?”
秦秀清:“嗯?”
鼻音清浅,语调慵懒。
“阿清尝过顶好的脖子,还能吃得下那些俗物?”
秦秀清:“?”
顶好的脖子?
须臾,她睁眼,仔细端详唐觅清。
满颈的口红印。
秦秀清:“……”
臭不要脸的家伙!
街道夜华流转,轿车平稳地穿梭过人声鼎沸的路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多以唐觅清逗得秦秀清无语凝噎而收尾。
整日工作的疲倦在打闹中无形消散殆尽。
飞驰而过的景色由繁华逐渐转为寂静,驶入郊区,车影不见三两。
后视镜偶尔闪动光束。
视线在正前方和后倒视镜上来回轮转,唐觅清心生困惑。
自驶入某个路口后,有辆车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