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站在实验室门口,除了透明面罩露出的蓝色眼睛,与几缕浅金发丝,全身都被隔离得严严实实。
“爱德华老师……?”
被白色隔离服包裹严实的男人看不出身形表情。
他伸开手,声音传出来有些严肃沉闷。
“你的隔离体检报告。”
清禾怔住:“我都进来逛一早上了,还体检——”
“体检报告,”爱德华严肃道,“和病毒同处一室,我会窒息。”
清禾无语,但还真掏出份体检报告来。
某种程度来说,她和爱德华有点像。
——她也很怕得病。
嗯,各种意义上的病。
从返回地球后,她每两天都会让家庭医生为自己做一次体检,生怕被祓病毒感染,好在医生说她除了缺少休息,身上没什麽问题。
“你的病呢?”
爱德华翻看所有体检报告单,终于摘下隔离面具。
他是个英俊标志的西方裔男人,眉眼深邃冷峻,浅金发丝令他看起来很有知性气质。
不过他说出的话就没那麽迷人了。
他直言不讳:“你在飞船上激素病有发作麽?有被异性侵犯麽?受伤之后痊愈状况有进行记录麽?”
清禾:……?
“这里没有监控。”
爱德华说道:“还是说,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能让顾凛为你杀死宿忻?”
:激素病
29
见她不开口,只是冷脸盯着自己,爱德华微微挑眉,不客气道。
“我以为,你并没有罹患声带疾病。”
清禾倒没有嗓子不舒服,就是欠缺与这些男人委婉周旋的能力。
她算是发现,只要和她有纠缠的男人,说话总是没两句就导向那方面。
当然,这未必是他们蓄意侮辱她,更有可能是世界观设计天然如此。
男人私下在性这一方面羞辱有暧昧关系的女人,被视作情趣。
但清禾不觉得有情趣,她觉得疲惫、厌倦、恶心。
一次两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会觉得震撼猎奇,现在听多了她只觉得无语。
很偶尔的时刻,她会寻思黑死病怎麽还没把这些梅毒上脑的家伙全干掉,然后重建新世界。
无论如何,肯定比现在要干净多了。
“这就是你与老师说话的态度麽?”爱德华语气微沉。
气氛微凝,透出浅浅的危险讯号。
“我在想你什麽时候会死。”清禾同样学习他直言不讳的优良品质,“但仔细分析,发现一时半会儿似乎没有可能,因此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