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收回钱,无奈的去烧水。
二人一人一桶泡面正吃着,刚巧赶上厂里的人采购返回,那人把车虚停在雨里,发动机散出不小的动静。他开了窗户招呼哑巴上车,哑巴便朝秦淮比划着示意要离开。
秦淮啜着面条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说,等他将跨进雨里,却又出声把他招回来。
“面拿走,剩在这儿谁替你收拾。”
哑巴知她的心意,露出个憨实的笑,端着面走了。
那之后约莫过了一刻钟,收拾完毕的秦淮准备关门收摊了。因着雨势太大,她不打算回家,准备在店里将就一晚,可眼瞧着卷闸即将闭合,却忽然伸进一条长棍将其拦截,接着,那卷闸便乖乖逆道而行,直往上奔去。
糟了。她心中一惊。
却见门外站着一位熟识青年:“秦淮姐,好久不见。”
那人说着侧身退让,让出身后的人。
秦淮咽了咽口水:“平哥好。”
“客气什么。”陶西平看着她,“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儿太窄,连张椅子都没有,改天天晴,我请平哥去喝茶。”
“喝什么茶。”他虚拍了身上的水,一动不动盯着她,“我来看看你。”
她瘪住嘴角扯出个笑:“谢谢平哥。”
大雨仍然哗哗下着,四六去掀活动桌板,但那锁扣从里面锁住了。
他敲了敲桌面:“秦淮姐,平哥专门抽空来看你,你也给点面子。”
“这雨太大,又这么晚了,平哥还是早点回吧,再晚了路上不好走。”她从柜台里拿出一条软中华,“这烟算我请你们,感谢平哥的照顾。”
陶西平垂眼看了看那条烟,面上一哂,没说什么。四六随即伸长胳膊反手一扣,那翻板门即刻被打开。
陶西平微微躬了肩,就着他掀起的门板走了进去,随行的几人也鱼贯而入。
秦淮瞟了一眼大雨滂沱的黑夜,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陶西平去了酒柜后的单人小床上坐着,秦淮不敢背过酒柜,贴着墙壁站在屋外视线可及处。
“我离婚了。”他点了支烟,缓缓吸了两口后看着她,“怎么不说话?”
她正集中精力思考各种可能脱身的办法,心不在焉道:“……要不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想吧,就在这想。”
他隔着烟雾看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半晌不说话,随即有人朝酒柜的底座开了枪,动静并不大,像尖利的石块投进湖水的闷声响。但那木柜却穿了孔,炸裂出条条木茬儿,两秒之后,柜里被打穿的酒瓶漏出液体,像血液般汩汩淌在地上。
“你不能总是打发我。”他依旧冷静的看着她,“我也是有底线的。”
秦淮吓了一跳,乖乖站在原处没敢动。
二人就这么互相僵持了一会儿。
“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