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容地走出来,一路上推着板车,嘴里吆喝着:
“收废品了啊,收废品,书本字画,瓷器老物件,破铜烂铁,统统都收,价钱公道,废品站来收废品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一瞬间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经过刘老蔫儿的时候,李蓁蓁停了下来,问刘老蔫儿:“这位老乡,你手里的画卖不?今天废品站上街来收啦,你要是想卖,赶紧抓住机会啊。”
刘老蔫儿不太感兴趣,他认为废品站给的价格应该不高,但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这里有6张画,你能给多少钱?”
李蓁蓁很随意地回答:“给我看看。”
接过来打开一看,嗯,不错,画家在历史上还算小有名气,她不动声色地说:
“呆画6张,虫吃鼠咬,给你每张1块钱就算便宜你了,卖不卖?”
没想到刘老蔫儿看着老实,其实蔫坏蔫坏的,他看李蓁蓁年纪小,就想欺她,装作不满意的样子:
“你这价钱也太低了,我这画可值老钱了,要是明天去文物收购站里卖,一张至少能卖3块,不,5块,对,一张至少卖5块!低了我可不卖!”
李蓁蓁嘲讽地笑出声:“那你就等着明天卖给文物收购站吧,你这破画,送给我糊窗子我都不要,祝你卖个好价钱。”
说完,理都不理他,转头跟旁边拿花瓶的汉子说:“老乡,你的花瓶卖不?5块钱我就收了。”
这个汉子倒是比较实诚,有些犹豫地说:“姑娘,我这个花瓶应该能值6块钱,这价钱……”
李蓁蓁想了想,说:“老乡,我给你的价钱已经很高了,你在这里等到明天,还不一定能拿上号,就算拿到号,也不一定就能卖出6块钱,说不定还更低呢。不如现在卖给我得了,这大冷天的,睡在这里多遭罪呀。”
说完看见汉子还在犹豫,又说:“算了算了,你今天是运气好,碰上了我,这样吧,我再给你让5毛钱,你要是还不卖,那就算了,我看那边想卖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汉子听完觉得有道理,一咬牙就决定卖了,拿着5块5毛钱很快就离开了。
眼看这汉子交易成功,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人也心动了,纷纷围上来,让李蓁蓁给他们的老物件估算价钱。
还真别说,这里头的好东西居然还不少,最普通的一个也是民国仿制的瓷器,在后世至少值个大几万了,看来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啊。
李蓁蓁高兴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忙得不亦乐乎。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就看见刘老蔫儿舔着脸,凑上来讨好地说:
“嘿嘿嘿,姑娘,你看我……嘿嘿嘿,我也想把画卖给你得了,省事儿,你看……”
李蓁蓁睨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6张画是吧,虫吃鼠咬的,给你4块8毛钱吧。”
刘老蔫儿顿时傻眼了,急道:“刚才还1块钱1张呢,怎么这会儿就成8毛钱1张了?”
李蓁蓁爱理不理地,“你也说是刚才。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就是4块8毛钱,爱卖不卖!”
刘老蔫儿这人欺软怕硬惯了,还真就吃这一套,顿时没了脾气,垂头丧气地说:“那好吧,4块8就4块8吧。”
等拿到钱,还好奇地追问:“姑娘,今天你们废品站怎么上街来了?以后还来不来?”
李蓁蓁肃着小脸,冷冷地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这是你该打听的吗?不该让你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刘老蔫儿一听,不知道脑补成什么样子,瞬间噤声了。
打发走刘老蔫儿,李蓁蓁推着满满一车子宝贝,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李蓁蓁看着车上的东西嘿嘿傻笑。
不错不错,这个是明代的官窑瓷器。那个也不错,还是个难得的薄胎瓷。哈哈哈哈,都不错,今天真是赚大了!
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呀真高兴!
李蓁蓁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心里不禁又惦记起了在文物收购站门口排队的人群。
这个时候还不流行古董造假,那些人手里拿着的,几乎都是真东西,有许多还又好又精。
自己如果不想办法买过来,等他们卖给文物收购站以后,就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些外国人了。
后世那许多“海归”古董,就是在这时候被廉价售出的,等到以后国内兴起了收藏热,它们中的一部分就又回流了,但那价格可都是天价了!
一来一回,古董买卖可以说是被外国人狠狠地掠夺了两次!
明白了这一点,李蓁蓁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为了隐秘,她再次选择了易容,还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妆容,等她化好妆之后,就又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劳苦大众了。
她出了空间,来到文物收购站旁边,蹲在一个角落里,仔细打量着来卖古董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居然被她发现有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瓷碗,很像秘色瓷!
秘色瓷!!!
那可是唐朝最最珍贵的瓷器!
它的制作工艺在唐朝之后就失传了,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已经消失了的瓷器。
所谓的秘色,就是指制作瓷器的釉料配方必须保密,是皇室专用的。
用这种配方烧制出来的瓷器,如冰似玉,晶莹剔透,呈现出玻璃化的通透光泽,颜色更是一种罕见的青绿色。
这种独特的青绿色,唐诗里是这样描述的:
“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