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没有说话,面容平静的看着那半本试卷集跌落在地,和一片白花花的纸张融为一体。
我终于软绵绵的趴在栏杆上,侧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好久没有动作。
闭上眼睛,我在心里悄悄的说:“再见,沈幸。”
谢师宴安排在当地一家五星级酒店二楼,同学陆陆续续的到齐,明黄色的灯光照得人周身温暖,家长区也坐满了家长,我张望寻找我父母的位置,沈幸扯了扯我的马尾辫,“这边。”
家长区的家长也愉快的互相交谈着,我笑着小跑过去,“爸爸妈妈。”然后看着旁边,“叔叔阿姨好!”
沈幸父母也笑,“刚才又被这小子带到哪里去了?”
沈幸的模样像母亲更多些,但眼睛里的沉稳却和父亲如出一辙。沈母显然保养得极好,皮肤是四十多岁女人少有的白皙,桃花眼更显得年龄下了几岁,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内敛优雅。沈父沉静稳重,棱角刚毅,岁月的雕刻下更显的宽和。
我们的父母认识得早,两家关系友好,一直保持来往。
“我和沈幸回了趟学校,之后就赶过来了。你们来了很久了吗?”
沈母:“我和你的父母也刚到,正聊着你们的事,然后就见你们过来了。”
正聊着你们的事这句话怎么说得这么暧昧呢
沈幸:“爸,妈,那我们先过去了,叔叔阿姨再见。”
一路走过去沈幸瞥了我一眼,语气悠悠:“看不出来你对付家长还是挺有一套的。”
“我一直活泼开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吗!”
“没有车见车爆胎?”
“你的车爆胎怎么样?”
“我的车都停在停车场,有专门看管。”
“无趣。”
“”
“宁蓝!”张心薇挥手喊我,唐其拿着他的平板正玩着什么游戏,头也不抬:“你俩终于到了,刚才去哪了都找不到你们。”
“回了一趟学校,撕书。”
张心薇奇怪:“我们也回去了,怎么没看到你俩?躲在什么角落这么难找?”
我接过沈幸倒的一杯茶,吹了吹小心的抿了一口:“厕所旁边。”
然后我收到了三个嫌弃的白眼。
后来的这场谢师宴,见证了我们青春里最真诚的一刻,有一直内向卑微的女生向喜欢的男孩子告白,有曾经绝交的好友再次坦诚相见,有泪水有欢笑,有希望有梦想,此次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时,拍照纪念,只想留下岁月里久久不会忘怀的这一刻。
我和张心薇破天荒喝了酒,从未沾过酒的我一沾酒醉,头脑迷迷糊糊的有点不清醒。而酒品奇差的张心薇,喝了酒之后倒是一直拉着唐其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