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德放下文件,按了按酸痛的肩颈,他自从和钱夫人吵了一架后就无心去公司,这几天一直是在家办公,公司有什么事也是线上解决。
因为那天钱夫人走时给他留一个东西,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没有签字,一直在假装忽视它,却又自虐似的把它放在了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和他的婚姻有这么失败吗?
天色暗的很快,屋内没有开灯,男人回神揉了揉眉心,准备起身开灯。
“啪嗒——”
灯闪了闪然后熄灭。
钱正德皱眉,管家怎么回事,连灯坏了都不知道换吗。
又按了几下,啪嗒声连续响起,但灯就是不亮,他嘀嘀咕咕几句,放弃了开灯的想法。
算了,暗着就暗着吧,夫人又不在,灯开不开有什么区别。
一阵凉风吹过,钱正德缩了下脖子,他走到床边一摸,玻璃窗是锁死的,那风从哪吹过来的。
“哈”一道笑声,是小女孩清亮的声音。
钱正德绷紧脊背,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回头,用力扣住窗户开关。
平日是顺滑的窗户此时怎么也打不开,他开始动作还很轻,慢慢地没了耐心,握紧拳头用力捶打玻璃,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嘭嘭嘭——”
声音很闷,听着就疼,但男人丝毫不在意,只想砸破窗户从这里逃出去。
“钱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么不欢迎我吗?”淮初淡声说道,同时也打断了他的动作。
钱正德停止捶打,扶着窗户没有动。
淮初不客气的坐在原本钱正德的位置上,翘起r腿,一只手支着脑袋,懒懒道:“背对着客人就是钱家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转身,猛地和一对红色的圆点眼睛对上,吓得他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玻璃上,力道不比刚刚的动静小。
“芋圆,你吓到钱先生了,回来。”淮初虽然这样说,但没有强制召回她。
芋圆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钱正德看了两秒,突然孩子气的开口:“你身上好臭啊,一定干了不少坏事吧。”
“芋圆不要这么没礼貌,回来。”这次芋圆才慢悠悠的飞回淮初身边。
黑暗中钱正德的脸色变了又变,阴沉的盯着那一人一纸。
没有灯,淮初却十分精准地和钱正德的眼神对上。
“又是你。”钱正德咬了咬牙,这个男人很怪,上次在灵堂见了一面后他就晕倒了,醒来时听管家说孟总和他带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好久不见钱先生。”淮初坐正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面,轻轻颔首,算是回应。
“你来找我做什么。”钱正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问他怎么进来的已经晚了,重要的是他到底要干什么。
上次在灵堂说的话就够奇怪了,现在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家,他还是孟祈年的人,难不成是孟家要做什么?
“这次和钱乐栖小少爷没关系。”淮初缓缓道。
钱正德没有放松,不是为了钱乐栖那就是为了别人,但经他手的人不少,他想不出来是为了谁。